孟了了轻轻叹了口气,又往上蹭了蹭,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背上的手放松了,嘴里倒是继续嘀嘀咕咕。
孟了了沉下心去听,好像还在说糖油饼的事儿。
“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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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不到,生物钟先于手机闹钟把蒋天奇叫醒了。
他这几天天天睡不了个囫囵觉,每回醒来都是头晕眼花的。
但今天倒是不同,他神采奕奕,思绪清晰,连眼睛里都闪着智慧的光。
只是,他胸口有点发闷,手臂有点发麻。
他低头去看,霎时懵了。
孟了了枕着他的胳膊睡得正沉,几缕长发在她耳边绕了个圈,散落在他手心。
麻木了的手忽然觉得酥痒难耐。
视线不自觉顺着孟了了的脖颈滑下,落入半敞的浴袍遮掩不住的春光旖旎中。
蒋天奇咽了咽口水,止不住得高兴又兴奋。
高兴的是上半截身子,兴奋的是下半截身子。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更不记得怎么睡在了孟了了的房间里。但冲孟了了没把他赶走,还和他同床共枕这事儿来看,孟了了肯定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他了。
他说什么来着,梦见糖油饼准有好事儿。
小时候他梦见糖油饼,他爸就给他买了套好鼓,昨天他又梦见糖油饼了,还咬了一口,孟了了就出现在他怀里了。
蒋天奇怔怔看着孟了了,看见她的脸动了动,在自己胸前轻轻蹭了一下。
愣怔变成了然,酒窝里盈满了笑意。
蒋天奇退开些,轻轻抬起孟了了的脸,一个又一个的吻带着濡湿的热气落在了每一寸皮肉之上。
孟了了拧起眉头,不满于自己的清梦被人打扰。
蒋天奇轻轻叫她,了了,了了……
每叫一声,吻更深几许。
孟了了微微睁开了眼睛,与蒋天奇四目相对一瞬,又安然闭上了双眸,再次陷入这段瑰丽春梦。
蒋天奇得到了许可,轻笑了起来,大手紧紧扣着孟了了的手腕,低头咬开让人厌烦不已的浴袍前襟。
孟了了不满地嘤咛一声,说冷。
蒋天奇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自己热得快要喷火的身子贴在了孟了了身前,带着青须的下巴在她身上游走。
看着她身上渐渐泛起的红晕,蒋天奇低声问她,还冷吗?
孟了了含含糊糊地又说热。
蒋天奇笑得肩膀微颤,手掌濡湿,他轻轻握住孟了了的腰,额头抵住她的小腹,一面吻一面说,热就对了。
华北平原上被轻易挥发的水汽如今都汇聚在这一方不大的酒店房间里,蒸腾、燃烧。
屋内喘息声愈发粗重、急促,黏腻非常,交叠的身子轻触、分开,纠缠不清。
忽然,孟了了猛地一个激灵,迷蒙中带着氤氲秋波的眼睛睁大,一把推开了蒋天奇,飞奔下床直奔浴室。
蒋天奇懵了,半撑着身子倒在床上,一时没了计较。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胸肌腹肌肱二头肱三头都隐隐蓄着力,也都薄薄覆着一层汗,谁看了不得说一句尤物。
可怎么正片还没开始,孟律师就把他推开了呢?
“不应该啊……”他愁眉苦脸地揪着头发,开始怀念起戒了两年多的烟。
可能现在是中场休息,咱可不能卸了力。
他这么说服着自己,转过身在床上做起了俯卧撑。
“蒋天奇!”孟了了在浴室里叫他,“把我箱子里的卫生巾拿过来。”
蒋天奇脑子轰一声炸了,做了一半的俯卧撑再也坚持不住,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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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了了梳洗清爽,重新躺回床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趴着一动不动的蒋天奇。
“别闹。”蒋天奇的声音从埋着脸的枕头里传来,竟然像是在撒娇。
孟了了睨了他一眼,没说话,侧身背对着他躺下。
没一会儿,身后的人也换了动作,和她一样侧着身子,鼻尖的热气源源不断地通过她的脖颈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孟了了缩了缩身子。
一条硕长有力的胳膊绕过她的腰,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掌心的温度让她暗暗发着闷痛的小腹好受了许多。
“肚子疼不疼?”蒋天奇的嘴唇贴着孟了了的背,说起话来有些含糊。
孟了了摇了摇头。
说起来也是挺寸的,本来距离大姨妈的时间还有些日子,结果昨天的高空作业和今天的床笫纠缠叠加作用,导致激素水平忽高忽低,直接让她的生理期提前了。
真是难为了刚才的缠绵悱恻、难舍难分,酝酿了半天,还是没成。
“再睡会儿吧。”蒋天奇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这事儿中道崩殂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好事多磨嘛,好事多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