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在邻居的份上,送你了,不用谢。”
这次是你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堵死了你意欲还回去的想法,溜得飞快。
“等等……”行吧,已经没影了。
你缓缓放下僵硬着悬在半空中的手,心中一万只草泥马飞驰而过,还为你高歌了一曲《呼伦贝尔大草原》。
你泪目了。
忍,一定要忍。
你拾起窗台的那束红玫瑰,花瓣上洒了一些晶莹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
他种花的手艺倒是不错,不过……你数了数,一共有七朵,好像在某个动漫中看到过,七朵玫瑰的花语是什么来着?
啧,要长脑子了,好烦。你索性不去深究,反正也没必要留着……
嗯,这么好看的花直接扔掉太可惜了,你鬼使神差地将它们放入花瓶中养着。
第三天晚上,“不好意思,我家浴室的花洒坏了,借用一下你的,可以吗。”
……这人在说什么鬼话,你怎么听不懂了呢。
回以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抱歉呢,我要睡了,不方便,告辞。”
你赶紧关上门,想直接从根源解决问题,但是你低估了秦彻的反应力,他一把将左手卡在门缝里,阻断了你关门闭客的这条路。
同时,他的手也没能幸免,那一下你没来得及收力,恐怕伤得不轻。
“你有病啊,用手挡?!!”真是好气又好笑。
他趁机得寸进尺,“拜你所赐,我现在负伤了,借个浴室以表歉意不算过分吧?”
手都青紫了,还有心情关心这个,对于他的厚脸皮,你甘拜下风。
“随你!自便!”
你气鼓鼓地坐回沙发上打开电视,懒得理他。秦彻如愿以偿进入你家,肩上搭着浴巾和换洗衣物,走进浴室轻轻关上了门。
你完全沉浸在被他得逞的落败感中,没有发现这个人在踏进房内之后,将周围的布局和摆件全都扫视了一遍,暗暗记下细节。
此外,当他的视线瞥过那束精心养起来的玫瑰时,躯体微微一颤,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
电视机的声音明明已经开到最大,你却还是能听见浴室中男人脱去衣服的摩擦声、以及花洒中热水淌过皮肤和地面的声音。
你将一切归根于自己身为猎人的洞察力太好,那些细小的动静自动跑进了你的耳朵。
你努力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将精神集中在电视剧的画面上,然而刚有了点效果,秦彻那个麻烦精又突然喊起你的名字。
“我的剃须刀没带,可以帮我去家里拿过来吗?就在我的卧室床边,门没关。”
“想的美!”
“啧,伤口太痛了,今天可能要打扰你帮我包扎一下……”
“我这就去!”
戏精加混蛋,不愧是他,你逃也似的夺门而出,匆匆赶去他家。
不过,他脸上有胡须吗?你刚才也没看见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还是如约进了隔壁,替他取那把剃须刀。
“卧室床边……”你念叨着他给的信息,在昏暗无光的客厅里摸索卧房的位置,不知是不是两栋建筑相邻的缘故,他家室内构造和你家完全一样。
所以在判断出这一点后,你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卧室、推开房门。
依旧是黑灯瞎火,这人在家都不开灯的吗,还是说有出门就把所有灯都关掉的习惯……那为什么不关门?
如果你猜的没错,卧室灯光开关也在床头,你一路摸瞎走到那,才使室内恢复了明亮。
剃须刀果然就摆放在床头柜上,你迅速拿起,想赶紧带着东西回去,堵上那个家伙的嘴。
床头和房门只有几米的距离,你明明很快就能迈过去,但一侧的墙面上有什么密密麻麻的东西晃了你的眼,吸引着你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剃须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那是……什么?
你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冷汗后知后觉划过脊背。
先前卧室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你自然没看到——墙上挂满了一张张照片,有笑的、有哭的,或忙着自己的事,或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
一张张照片的主人公,全都是你。
秦彻,比你想象中还要变态得多。
你着实被吓到了,也没心情去管掉在地上的东西,只想赶紧逃离这里回你的家……
不,不能回家,他还在你家等着,你要出门,跑得远一点,去协会分配的原公寓、或者
去寻求朋友的帮助。
总之,不能留在这里。
你下意识迈出步子,还没转过身,大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可怕的事:秦彻让你进他的卧室拿剃须刀,分明就是在故意引诱你到这个地方,他早就策划好了一切,肯定不会就这样放任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