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殷莲重新回来,看见葛妙的第一眼就发现这件事:葛护士好像变样了。
可是时至今日,将近三个月过去,她没有能发现葛妙与过去的不同。
这很反常。殷莲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曾经有人衣领上的线头剪掉了她都能发现,见过的人她是不会忘记的。
“吃药了。”
殷莲回神,从葛妙手中接过药袋。她每一天都很多有很多药要吃。那些药片虽然都小小的,但是数量多,堵在她的喉咙里,不上不下。
*
卜甜说,我们只能依靠自己,不能用任何的武器,打到谁先认输就停止。
第一拳是不耐烦听她继续讲规则的凌荇出的。她没有学过拳击,所有的打斗都来源于实战经验。
小时候打群架,那些比她高大很多的男人只会拿着铁/棍在地上敲敲敲,要不然就是叫骂。
凌荇不一样。凌荇拿着棍子跳起来就去打站在最前面的人。
卜甜很利落地躲开凌荇的第一拳。和凌荇不一样,卜甜在大学时学过拳击,她知道规则,也懂得规则。从前她还代表学校参加过业余的女子拳击比赛。
卜甜从小到大都优秀,那次比赛当然也不出意外的拿了冠军。
第二拳是卜甜出的,勾拳想要打在凌荇的下颌骨,凌荇很轻松的躲开了。
很快卜甜意识到了凌荇的优势:凌荇身量小,这么多年东奔西跑让她有了非常厉害的闪躲能力和体力。
胡乱出拳不是卜甜的作风。多年训练让卜甜能一边按照身体的肌肉记忆对付凌荇,同时还能想一个新对策。
*
葛妙收好殷莲吃空的药袋,喝空的水杯准备离开,又被殷莲喊住:“葛护士。”
自从重新回到海纳医院,殷莲除非必要不和葛妙搭话。
她可能觉得她给我添麻烦了。葛妙曾经想过殷莲不和她说话的理由,可是一想到这一点她又无缘无故的心里难受。
难得殷莲主动叫她。葛妙把手插/进护士服的口袋里,柔声问:“有什么事吗?”
殷莲意识到自己在‘想’。她很少会‘想’什么事情。毕竟每天都有太多的事情发生,殷莲来不及把每一件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都‘想’一遍。况且很多事情对她来说也都是没有意义的。
比如她曾经听医院里其他护士抱怨过菜价上涨;她曾经见过摔倒的小孩大哭大闹;她知道凌荇被抓……
殷莲不会去想这些事情。菜价上涨就多付几块钱;小孩摔倒就站起来;凌荇被抓就去住监狱。
可是殷莲现在在‘想’。
她不但在想,甚至想了自从住院以来的整整两个半月。
现在她不愿意继续想,那样很累,所以她选择做出她早在两个半月前就该做的事情。
殷莲问:“你是不是整容了?你好像和之前看起来不太一样。”
葛妙嗔目结舌:“什么?!”
*
与此同时嗔目结舌的不止葛妙,还有被卜甜摔倒在地的凌荇。
她一向是战无不胜的,毕竟所有人见了她不要命的打法都会开始惜命。可是不知道从哪一拳还是哪一脚开始,局势发生了反转。
原本一直在挨打的卜甜突然抓住了凌荇的胳膊,紧接着一拳打到凌荇的脸上。
倒不是凌荇没有挨过打,而是她不能接受局势的反转。
脸上挨了一拳头以后,凌荇立即弯腰,头猛地顶向卜甜的小腹。卜甜被撞出去,脊背砸到墙上,吃痛的扭曲五官。
凌荇重占上风,好不得意:“怎么样?认输吧!”
卜甜倒抽一口气,撑着塑胶软垫站起来,“绝对不可能。”
“嗨呀,真是一块硬骨头。”凌荇的小辫子和她一起飞舞,“比我们家殷莲的嘴巴还硬呢。”
凌荇的拳头和她的话一起冲过来,卜甜极速转身,躲开凌荇的拳头之后脚步一转,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鞭拳。
凌荇的后脑勺再度受到重击。最初的眩晕之后,她侧身贴到卜甜身上,在卜甜出拳的瞬间握住她的手。
“姐姐,你好用力啊。”
卜甜的颈部立即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她抬脚准备铲开凌荇,可凌荇像是粘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脚落了空。
蛇似的气息缠绕住卜甜的脖颈,比拳头更致命的‘武器’被凌荇发现。
凌荇凑在卜甜的耳朵边上,用气息送出要说的话:“你都把我打疼了,不给我呼呼吗?”
卜甜的脖颈到脸滴着血似的红,连被凌荇打红的地方都找不到。
在凌荇低低笑着的得意之中,卜甜终于清醒过来,抬起膝盖一脚踢开凌荇:“滚!”
*
“我没有整容。”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和之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