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36)

“下一个谁来?简医生?”单宁得到满意的回答之后利落地打了个响指。

“我的第一个问题要问单宁,单宁姐,如果人生从头来过,你会做出什么不一样的选择?”简医生问了一个在类似游戏中出现比例极高的问题。

“如果人生能从头来过,我一定不会选择在二十几岁的时候脑袋一热步入婚姻,我一定不会选择用低到尘埃里的方式去爱一个男人,我一定把所有的热情所有的爱都用来浇灌自己的梦想自己的青春,而不是一头跌入布满鲜花的爱情陷阱里,随波逐流地做一个被束缚、被物化的雌性奉献者。”单宁回望过去人生中的种种面容冷清得犹如冰面。

“我的第二个问题要问南旗,南旗,你认为人性经得起考验吗?”简医生张口将南旗引入一个相对沉重的话题,南旗依稀觉得这个异常严肃的话题似乎与对面那个怪人有些许关联,可又无法确切辨明究竟是出自于记忆之中的哪个场景。

“如果人性的善恶是一张考卷的话,别人能够打多少分我无从得知,至于我……应该无法打满分……甚至于过不了及格线。”南旗听到简医生关乎于人性的提问莫名有种被人发现心底阴暗秘密的错觉,南旗拿不准眼前这位精神科医生究竟了解自己的多少过往,亦无法确定简医生究竟通过这几次短暂的接触探明自己多少的内心。

“我的第三个问题要问小书,小书,如果一个科学家为了一项至关重要的实验成果第一步先和小白鼠建立深厚的感情,第二步为取得详实准确试验数据麻醉并取出了小白鼠的大脑,你认为这样的行为是否有违道德?”简含选择用讲故事的方式生动呈现出预留给蒋小书的问题。

“如果我是科学家,如果我的实验成果关乎于人类文明的长远发展,我认为这并不违背道德,因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对食物链底端的生物拥有绝对的处置权。

如果我是小白鼠,可能我会不甘于被选择,且理所当然认为这种行为违背道德,可处于食物链底端的我对自身凄惨的命运并没有自主权。

如果把实施实验的对象从小白鼠换成人类个体,毋庸置疑这一定违背道德,但其实人类个体相较于人类群体而言同样是处于食物链底端,人类个体在人类群体之中从来都没有逃脱被选择、被剥夺、被猎杀的命运。”蒋小书几乎没思考便立刻把问题切分为三个角度作答。

“下一个提问者,南旗。”单宁恢复平静后主动承担起主持人的角色。

“蒋小书,过去这些年一个人生活很不习惯吧。”南旗对蒋小书过去的种种遭遇感到于心不忍。

“不,一个人生活相当自在,我喜欢自由,讨厌被束缚。”蒋小书再次给出出乎意料的答案。

“我抗议,这只能算寒暄,不算正式提问。”单宁在一旁举手表示反对。

“那我换这个问题,小书,你平时最讨厌什么事?”南旗立即换了个同样生活化的问题。

“我最讨厌被批评,最不喜欢接受他人的意见。”蒋小书依旧语出惊人。

“那么……我的最后一个问题……简医生……嗯……我可不可以知道你……你怎么看待同性·关系?”南旗借着三分醉意忐忑地问出郁积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至少在我心中不会将同性·关系与男女两性·关系区分对待,我认为是否接纳同性恋是一道新时代文明于旧时代愚昧的分割线。”简医生并未对南旗略显唐突的提问感到诧异,反而是落落大方地对在座的三位阐述自己的见解。

“最后一名提问者——郁树同学请发言。”单宁尽职尽责的维护游戏秩序。

“南旗,你最喜欢的作家是谁?”蒋小书的提问在南旗意料之中。

“我不喜欢高深莫测的思想,我只喜欢平易近人的道理,生活很苦,工作很忙,劳累之余我只想用一碗质朴温暖的心灵鸡汤来填补空虚,所以啊,这世上但凡用心烹制心灵鸡汤的作家们我都喜欢,虽然这个爱好听起来很不高雅很摆不上台面,可是心灵鸡汤确实在过去数年间给过我数不尽的鼓舞。”南旗沉吟数秒如实讲述心中的想法。

“单宁,我是你遇到过最糗的病人吗?”蒋小书看来也知道自己在急诊科闹了许多笑话。

“当然不是,我在急诊科每天都遇到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你那点事只能算是稀松平常。”单宁噗嗤一笑暖心安慰蒋小书。

“最后一个问题,简医生,作为一个精神科医生你怎么看待哲学家、艺术家或是从事创造性工作人群的心理问题?比如卢梭、迪克、高更……”蒋小书再次发挥学究功力将话题带入遥不可及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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