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山禅庄这边很寂静,远处隐约可以听见烟花的声音,江叙白这段时间和禅庄的人混熟了,因为不是正经过年,工作人员都在,江叙白喊了两个园艺师傅,加上管家,凑了一桌打麻将。
楚云凡临时有个会,开完时他们已经打了好几圈,江叙白手气不好盘盘输得凄惨,脸上贴了好几个长条纸。
楚云凡从未见过这样打麻将的,默默站到江叙白身后,嘀咕了一句:手气真臭啊。
江叙白这才回头,将他得意洋洋的嘲笑尽收眼底,“楚先生指点一下?”
这句话的打趣意味很重,楚云凡敲敲他的脑袋,坐在他身边替他摸牌,一圈打下来,江叙白总算听牌。
江叙白感到惊奇,楚云凡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居然还会打麻将?
他凑到楚云凡耳边:“你很厉害啊?”
楚云凡撇他一眼:“知道些皮毛而已。”
以前过年时经常陪姑妈他们打两把,胜在手气好而已。
园艺师傅给楚云凡让了个位,打了几圈,江叙白才明白楚云凡是真的手气好,但实力其实不咋地,脸上也多了两条。
贴在脸颊上看起来很滑稽,江叙白总忍不住想笑,这一打岔,他脸上的纸条就更多了……
麻将的声音盖过了天边传来的烟花,不甚浪漫,却亲如一家。
江叙白故意摸着楚云凡脸上的纸条,“装,你明明就不是很会打,还装吗?”
“你好意思说我?”
楚云凡扯下一张他脸上的纸条,“输得跟个刺猬似的,还说我。”
江叙白也扯他的,但楚云凡捂着脸,明显吃痛,江叙白被他唬了一跳,赶紧给他揉揉,“弄疼了?”
不会吧,这个胶带很没用的,怎么会疼呢?未免有点过分娇气了……!
“哼。”楚云凡眼疾手快扯掉他脸上所有的胶带,刚刚明显是装的。
两人靠在沙发上,小白也来凑热闹,蹭着江叙白的脚踝,不多时就跳到他的肩上,凑近了看他们在干什么。
楚云凡直接捂住了小白的眼睛,虽然你已经十五岁了,但是不许看。
他们亲热玩闹着,直到时钟跳转到零点,江叙白拥着他,轻声说道:“新年快乐。”
楚云凡低声笑着,他笑时格外斯文漂亮,江叙白很喜欢看到这样的他,只是平时总是闹脾气,忙起来总是板着脸,很少看到他笑。
“嗯,新年快乐。”
他们说着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祝福,悠然地看向天边,一朵又一朵烟花绽放,看不出个什么新意,楚云凡昏昏欲睡时,手指上有点痒。
“嗯?”
江叙白正鬼鬼祟祟地给他戴什么东西……
光线太暗,他的食指上多了一条暗色的线,楚云凡抬起手,才看到是一条暗红色的藤,“这是什么?”
“保佑你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藤很细,劲劲地缠着手指,楚云凡轻轻摩挲,“洗澡需要摘下吗?”
“不用,不会散的。”
红藤带着清淡的香味,和江叙白的信息素很像,但没有alpha独有的压迫感,只剩单纯的香淡淡绕着他。
楚云凡让江叙白闭上眼,江叙白猜他也准备了礼物,很配合地等待。
窸窸窣窣的动作后,他的脖子一凉,他猜是一块玉,悄悄睁开眼,只见楚云凡很认真地在给他佩戴。
穿绳的质感很好,是低调的黑色,纹路编的十分细致,胸口的玉触手生温,不用摸,单看材质就知道是好东西。
楚云凡一向是个讲究人,东西一定要最好的,江叙白不禁有些担心,他送的东西不值钱,楚云凡会不会又要嫌弃他廉价?
江叙白:“这是什么玉?”
楚云凡摸着玉,低头亲了一下它,“不重要。”
江叙白难得看到他如此虔诚的模样,心里顿时酸软难当,声音都不自觉地变柔和:“有什么意头吗?”
“也保佑你来年健康安乐。”楚云凡抱紧了他,屋外的烟花未歇,他摸着手上的藤,满足地蹭了蹭江叙白的腺体。
两人靠在窗边接吻,屋外是热闹,屋内是火热,他们与世界隔着一堵墙,藏在二人的桃园里尽情欢愉。
在精神和身体都极度愉悦后,屋子里只剩他们的呼吸声,江叙白脑子糊涂了,竟然直接问道:“你会觉得我送的东西不值钱吗?”
幸好楚云凡没有跟他计较,他含着刚送出去的玉,含糊不清地说道:“怎么会不值钱呢?”
江叙白摸着他的头发,“因为它真的不值钱。”
楚云凡咬咬他的锁骨,可能真的心情很好,陪着江叙白多说了几句:“保佑我健康喜乐,难道不该是无价之宝吗?”
怎会不值钱呢?
他花了那么多钱、人力、物力,供着、敬着这块玉,不也是只求一个健康喜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