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摇摇头,问:“什么时候学了抽这个了?”
“晚上无聊又不想睡,想到这个能提神,就买来偶尔抽一根。”
宋蕴嗯了声,看着面前烟雾缭绕里的罗黎,规劝了句:“还是要少抽。”
楼道外边过去一行几个人,宋蕴看过去一眼,转而问她:“你不是人翻译么?这会儿访谈你倒是在这儿,别耽误了你正事,晚上住我那我们再聊。”
罗黎纤细手指夹着香烟凑到嘴边又吸了口,笑了笑,“我那点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也就是生活翻译,人家节目组配的有正经的专业翻译员。”
两人正聊着,宋蕴来了通电话,摸出来手机原本想着该不会真中了小刘的说辞,领导让她过去配合访谈讲解新型材料的应用。看到是俞顾森的电话时候松了口气,走到外边走廊,接通喂了一声。
“蒋叔开车就停在你们单位门口,给你送擦伤的药膏,你先停停手头上工作,出来把东西拿回去,把药先抹上。”
“嗯,好,知道了。”宋蕴看过楼梯间里还在抽着那支烟的罗黎,抬手往大门口指了指,“我下去拿点东西,很快就回来陪你。”
罗黎呷了一口烟,抬抬下巴,“快去吧。”
宋蕴这边电话没挂,顺着楼梯往下走,俞顾森听到对面声音,醋味就这样生了出来,“跟谁这么亲?”
“你猜?”宋蕴吊人胃口,打马虎眼。
对面没了声音。
“女生,你认识。”宋蕴索性没再卖关子,“是罗黎,她领导,嗯——”宋蕴嗯了个长音,尝试找合适的措辞,“也就是你一下属,给她派了活,来我们单位做访谈节目。”想了想又说,“她会去我那里,所以,今晚就只能恭送一下俞公子,去下榻您的专属高阁了。”
“从哪儿学的巧词乱用。”俞顾森一身正装,推开宽大的门,身后跟着一行人,进去议事厅。
“好了,先不给你说了。”
宋蕴这边已经看见了蒋叔,挂了电话,忙走过去接过药膏,“辛苦蒋叔专门跑一趟。”
“宋小姐千万别跟我这么客气。”蒋文又汗颜。
宋蕴笑笑,送走了蒋叔,就又折回去了单位大楼里。
先找了间洗手间,用里边镜子,撩起来遮盖住碰伤处的头发,将药膏挤出来一点,在青红处涂抹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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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顾森开完会,散了场,支着脑袋坐在议事厅长长会议桌的尽头,手里捏着一枚打火机,指腹一下一下有意无意的蹭在上面的蓝色水滴状钻石珠上面,迟迟没有走。
蒋叔进来,先说了句:“人都散了,车子我就停在外边,小韩买了宵夜,刚好你带上,好和宋小姐一起——”
“宵夜你们吃了吧,今晚我回横江路。”俞顾森说着手拎过外套起身往外走。
蒋叔不清楚是宋蕴那边来了客人,想起下午时候让他送的擦伤药膏,以为两人闹脾气,没敢多问。
黑色的商务车一路往横江路开。
将近晚上九点的时间,俞顾森推开空荡了有些天的房屋门,似乎整个人也跟着被这一室的空寂给感染的不舒服起来。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焦灼在一点日常里的温馨上。
空荡的屋子俞顾森只停留了片刻,便转身重新带上门走了出来。
“顾森,是有什么急事?”蒋叔刚坐进车里正准备发动车子离开,就看见俞顾森折回了头。
然后拉开车门,重新坐了回来。
“去宋小姐那。”上车后,俞顾森温声交待。
“宋小姐性格挺好,小姑娘家家的都很吃哄。”蒋文又清楚俞顾森日理万机,尤其回国后这段时间,各方人事,集团事务都需要重新规整,难免忙碌,纵然人情绪再稳定,也难免会消磨些耐性。
蒋文又在俞顾森身边待时间久,向来惯于观察细微,送药时候看到了宋小姐额头没藏好的那点乌青,“有什么事还是要好好沟通,动肝火把人伤了你也心疼不是。”
俞顾森不由笑笑,知道蒋叔会错了意,低声慢音道:“您老可别冤枉我,额头是她自己不小心碰的。”
蒋文又闻言也跟着笑起来,“瞧我瞎操心了不是。”接着又说:“我当时就想着,你怎么舍得。”
“是啊,您这句话说对了,还真不舍得。”一头栽在她身上的感觉,俞顾森啧了声,觉得自己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宋小姐受了伤,那你今晚就应该过去她那,不然还真会伤心了。”蒋文又磨转了个弯,距离逐渐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