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苏言溪厉声呵斥道,她从腰间取了一瓶药出来,眼神漠然:“吃了吧。放心,很快藏云就会去陪你的。老秃驴。”
听到藏云的名字,了一的神志才变得正常了一些,没有那般癫狂。
回到客栈后,苏言溪便立即修书给苏言淙去了一封信。
刚想将信封住,她又将信递向南寂烟,道:“在永丰的时候,我都说不检查你的信,你还非让我看。这回也辛苦一下你,检查一番。”
南寂烟:“……”
她只略微扫了一眼,便又还给苏言溪了。
手下的人快马加鞭,将信送到苏言淙手上,不过短短四天的时间。
送来的时候还不到五更天,苏言淙硬是被身边的小太监给吵醒了。
知道是苏言溪送的加急信,她才没有那般的生气。
苏言淙拿着信索性走到床边,让皇后陪她一同看。
她拆开信封,仔细看了看,愈看就愈发的神色沉重。
父皇自己沉迷追求长生不老术,不仅掏空了国库,竟然对还尚未出生的孩子动了这个心思。
怎么能如此丧心病狂?
她突然觉得悲从中来。
苏言淙到底是先皇的唯一的孩子,幼时还愿意在她面前扮演一个有求必应的好父皇,可后来便暴露了本性。
苏言淙一直很矛盾,她既怀念自己小时候的父亲,又对追求长生不老,将永丰治理的乱糟糟的先皇痛恨无比。
但她从未想过先皇会为了长生不老,竟会这般视人命如草芥。
苏言溪说的没错,多少人愿意为了长生不老铤而走险。
不过据苏言淙估计,藏云应当是知道此事的厉害,在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只实验了苏言溪他们二人。
柳宜将信看完,喊了侍女过来,道:“将小郡主抱过来,本宫看看。”
侍女下去后,柳宜才蹙眉道:“言溪能这般将事情全盘托出。可见,她并未因父皇迁怒到你身上。”
若真的是愈是血缘亲近,长生的希望便愈大的话,苏言淙身上才最值得下毒。
但许是先皇到底舍不得这唯一的孩子,才并未下手。
苏言淙拧眉想了想,道:“她这般放心,是不是猜出了我与她一样是女子?”
“言溪这么多年没发现,倒是世子妃有可能。”柳宜勾了勾唇角:“毕竟世子妃比言溪聪明。”
苏言淙:“所以她才被吃的死死的,都能毫无芥蒂的给别人养孩子。”
柳宜:“你就说你喜不喜欢雁归吧?”
苏言淙偏头道:“朕才不喜欢。朕就喜欢你一个。”
柳宜青推了一下她的手臂,道:“少在那言不由心,胡说了。去把孩子给我抱过来,你去勤政殿睡,睡醒去把青灵观的事情处理了。”
苏言淙:“……”
她拿了衣服,随意的披在自己的身上,走到外面时,正好看见南雁归被抱了过来,正迷迷糊糊的揉眼睛,奶声奶气的打招呼,道:“皇叔,辛苦了。”
她娘亲说,皇叔是个好皇帝,每天好早去上朝,处理国家的大事小情,比她爹爹还勤奋。
苏言淙轻嗯了一声,道:“雁归,你皇婶想你了,你今天就去陪她睡吧。”
南雁归歪歪脑袋:“不是让我起来练武的吗?”
“今天天气不好,先休息吧。”
“哦。”听到能休息一天,南雁归看着也没多高兴的模样。
苏言淙去了勤政殿后,立即增派了更多的兵力,将青灵观围了起来。
布局这么多年,苏言淙丝毫不怀疑藏云会有后手。
她开完早朝后,又点了许多武将一同前往青灵观。
到的时候,藏云早已被五花大绑,绑住了。
苏言淙不通武艺却很惜命,即便藏云被绑住,她也坐的离他有一段距离。
藏云抬起头看向坐在龙椅上的苏言淙,恭声道:“皇上定是发现情人蛊的妙用了。”
苏言淙脸色很差,道:“朕的太医告诉朕,即便朕生来体弱,但朕还有好几十年好活,这么多年也够本了,不需要长生不老。”
藏云似是并不意外苏言淙的回答。
苏言淙是年轻人,于她而言,长生不老根本没有任何诱惑力。
他换了个方式,道:“皇上,永丰向来以男子为尊,凡是坐上了那个位置上的人,尤其是像您这般年轻的帝王,定然会将权利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您却是不走寻常路,将权利让渡于于妇人之手。”
苏言淙视线落在藏云的身上,嘴角轻蔑的勾起了一个弧度。
先皇当年差不多愿意把整个永丰都交给藏云,何况是自己的女子身份了。
只是自苏言淙即位后,她便开始设局。
如果自己的女子身份真的被揭露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