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立刻打住看了看邢立,邢立明白兰姑说的是那把棠溪宝剑,楚越记得梅小六说过剑在邢立手上,如果真的在邢立手上,早就还给他了。
“在谁的手上?”楚奕神色一变。
兰姑手指着台上的掌柜,“在他的手上。”
众人齐看去,掌柜的果真拿着棠溪宝剑,在那夸夸其谈,介绍着这把宝剑的由来。
“为什么我哥的棠溪剑会在这里?”楚奕责问道:“邢立,我哥的棠溪剑不是在你手上吗?”
邢立懒得他,反而看着楚越道:“当年的棠溪剑被陛下拿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
楚越的目光悠远深邃地看着掌柜手里那把跟了他十年的棠溪剑,那把剑本就是皇帝赐给他的。
台上的掌柜小心翼翼地吧棠溪剑放在剑架上,转身捋着胡须,哈哈道:“接下来三局两胜,胜利者,棠溪剑自会双手奉上。”
“这幕后主子是谁啊!竟然会有端慧太子遗物!”
“今年的灯会有意思。”
“不知道谁会有这样的运气。”
台下的读书人都蠢蠢欲动,虽说都表面谦虚着,内里都对这把棠溪剑势在必得。
掌柜的幽幽开口:“无家可归,到处流浪,此答案在四书五经中,是在给各位读书人的机会!”
“什么嘛,开始就这么难?”
兰姑手指着掌柜大嚷,那些没怎么读过书的大叔大娘也都很不服气,开始就把他们给排除了,动脑子的事情还得看他们读书人。
底下一个答案接着一个答案,层出不穷,没有一个是对的。
邢立本就不善读这些圣贤书,楚奕这些年更是没有接受过正规夫子的教导,柳十三自不必说,一是不会,二是会了他也不会说话。
邢立垂眸看了一眼楚越,楚越泰然自若,朗声道:“答案出自论语中的‘有所不行’。”
掌柜激动道:“这位梅大人真是饱览群书,答对了!”
邢立与楚越相视而笑,
掌柜的摊开手里的字条,这些灯谜都是幕后人题好的,他开始读道:“处处无家处处家,打一中草药。”
底下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题?
“是什么?是什么?”兰姑拉着楚越充满了期待。
楚越还没回答。
“广寄生,”邢立道。四书五经邢立不熟,但是中草药相关的典籍他是滚瓜烂熟的,这些年作为杀手被培养,除了杀人,还得学习如何杀人如何救人,医学方面的书籍一直都是滚瓜烂熟。
“哇塞!十三好厉害。”兰姑跳起来拍掌。
真正的十三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楚奕也是干瞪眼,谁让他们两个肚里没什么墨水,这方面,楚越和邢立把他们两个甩的远远的。
阁楼上的楚廉透过窗户,露出一个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意。
掌柜的笑意盈盈,“恭喜邢大人!答对了。”掌柜的眼睛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楚廉包厢的窗户,只一眼。
邢立侧首,冰冷的目光隔着一层窗户纸与楚廉瑶瑶相望,这样的对视之下,楚廉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之中忽然心口一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输了,他没有邢立这样傲视群雄的目光,那样居高临下,目中无人的模样,楚廉看了就生气。
年太尉隔着窗纱凝望着邢立,神色如常,看不出年太尉的任何情绪。
这头掌柜的已经出第三道题,第三道谜底还是个中草药,而且不常用,楚越也是一时没有想起来,邢立脱口而出。
輕Tuan 掌柜的恭敬地把棠溪剑送到邢立手上,
“拿着,”邢立把剑交到楚越手上,所有人俱是一惊。
楚廉不敢相信,“他居然把棠溪剑就这么送出去了?他当真这样在乎梅灵泽?”
年太尉淡定地自酌,
楚奕抬手抽出柳十三手上的佩剑,指着邢立,目眦欲裂,“邢立!把我哥的东西还给我!不要欺人太甚!”
楚越瞬间觉得手里的剑太烫手,赶紧想着递给楚奕,不想楚奕调转剑尖,朝他刺过来。
楚越神色一惊,拿手里的棠溪剑去挡,两个人剑锋寒意四起,楚奕招招带着杀意,邢立在一旁并未出手,他知道楚奕并不是楚越的对手。
好好的一场灯会,因为两人打起来,四下百姓哄散逃命。
“这是世子为下官准备的好戏?”年太尉有些不屑地看了一眼楚廉。
楚廉虽然目中无人,对于手握军权的年太尉,他还是十分忌惮的,他恭敬道:“大人不觉得有趣吗?我原本以为楚越在邢立的心里很重要,现在想想也不过如此,时间会淡化一切。”
年太尉笑了笑,“王爷约了老夫下棋,现下就不陪世子在此看戏了,你们年轻人有你们年轻人想做的事情,我们老家伙只喜欢喝茶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