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疼的满脸苍白冷汗直冒，努力忍着一声都不出。
尹宁抓着镜头的手一点没松开。反而别到更紧了，尹宁一只手捂着镜头，一边伸手指了指房间一角的摄像头。
抓着镜头强迫摄影师和他一起几步走到转角里，随即手一用力，整个把摄像机按了下去，摄影师堪堪用力拎着才没有摔到地上。
在这期间康勉他们严阵以待一直把余清挡的严严实实。
尹宁开口，是流畅的思密达语：“这里监控看不到，你的摄像机也录不到我，我刚才已经说了，华国有句话，叫做先礼后兵，我想你不会想要知道兵是什么意思。”
摄影师脑袋上沁出汗珠子，手死死的拎着摄像机，对抗着尹宁的力量，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非常抱歉哥，对不起哥。”
尹宁这才松开手，还帮他把摄像机扛在肩膀上，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一边对着摄像机笑了一下：“怎么样，是不是好用了？”
摄像师扛着摄像机机械的动了动，尹宁微笑：“那就好。”
回头还给了他一个看似和善却暗藏威胁的眼神。
……
之后一直到快要上场的时候，余清才出现在镜头里，看上去除了脸色稍微有点苍白已经没有别的异样。
第四场开始，思密达二号从第三场后半段就几乎已经崩盘了，能感受到他们的崩溃。
毕竟作为职业选手，调参数已经可以算是作弊了，而他们，却依然打不过人员刚刚齐全的btw。
第四场继续崩盘，第五场更是不用说，浑浑噩噩的就结束了。
btw几个人过去握手，余清微笑着对思密达二号的队长进行“心安慰”：“内心很煎熬吧？我知道，大家都是职业选手，都是自已国家里的天之骄子，数一数二的，用这种手段已经够丢人的了，更丢人的是还输了……”
说到这，余清松开握着的手，在身后尹宁衣服上擦了擦。
尹宁：……
余清：(uu)
接着又靠近了些，在思密达二号的队长的耳边低语：“良心很煎熬就算了，技术还这么烂，玩脏的你都玩不明白，回家找个伴儿上吧，昂～”
最后一个音轻飘飘的落下，但是仿佛给了给了思密达二号的队长当头一棒，整个人看起来都恍恍惚惚的。
回酒店路上，余清还摇头晃脑的叹气：“哎呀～这个思密达二号的队长好像和我一般大，也是要退役的年龄了，本来可以风风光光退休的，还整这么一出……啧啧啧……”
老周听着余清感叹，回头瞟脸他一眼：“你还知道这个年纪该退休了，我跟你说，你最好是全球赛打完，再有下一次大型赛事之前退役，明白吗？你那个胳膊那个手那个肩膀，你也不是好美。”
余清正靠在尹宁身上轻轻触碰伤口处结的痂，手指流连忘返的在稍微有些淡了的腹肌上流连。
听了这话，满不在乎的摆摆左手指指正在被疗师按摩的右手：“我觉得挺管用的～还能再打七年～”
每次说到退役的事情，余清就顾左右而言他，逃避话题逃避的无比明显。老周拿他也没办法，只能叹口气，转回去不说话了。
……
是夜，余清靠在栏杆上，回来之后做完长达两个小时的疗，手已经不再高频率的颤抖，但是一旦肩膀用力，还是疼痛难耐。
烟雾飘散在夜空，心里想着老周今天在车上说的话……
现在连续打个三五场，还能坚持下来，还能操作不变形能和所有队员默契配合，甚至可以带动节奏，能力挽狂澜。
当然了，带来这些的代价就是每一次都在损耗身体。
余清不知道自已还能撑多久，天选狙击天花板还能撑多久……
红色的火光灭了又亮，指尖突然一空，余清感受到一个怀抱在身后轻轻环住他。
尹宁手上拿着余清刚刚点燃的烟，眼神在黑夜下格外温柔：“胃不好，少抽烟。”
余清看着尹宁，没说话，突然笑了，眉宇中有一种淡淡流淌的衰败：“如果我退役了，你说……”
“我支持你，无论如何。”
尹宁开口，余清晃神了一下，依稀记得这句话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
尹宁就这么看着他，烟草静静的燃烧，突然掉落在地打出一小丛火花。
唇齿纠缠，余清眼泪落下来，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明明刚刚赢了比赛，明明……
明明他还能打……
可是……可是……
怎么会有这么深重的无力感，怎么会……
尹宁轻轻吻去余清脸上的清泪，双手碰住他的脸颊，温柔的注视。
“我知道，我也支持，你能打一天，我就陪你打一天，你打不了了，我带着你那份儿，也会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