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目呢？”
虞原嘉四处看了看，在场除了他自已，就只有抱着拖拖的关晗昱，以及搂着自已的顾霄，根本就没有玖目的身影。
顾霄和关晗昱对视了一眼，一时间谁也没有先开口。
虞原嘉急道：“他是不是先离开了，还是说……出了什么事？”
顾霄抚着他的后背，慢慢讲述了自已刚才看见的情形。
那块玉石上的光芒突然大胜，亮得人睁不开眼，顾霄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片刻后，他感觉到虞原嘉突然软倒了，他慌忙将人揽在怀里，然后睁开眼睛。
他开口唤了虞原嘉好几声，但虞原嘉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赶紧抬头看向玖目的方向，然后就看见了一个光圈，那个光圈在祭台边上，而原本站在他们身边的玖目此刻已经到了光圈面前。
他一脸欣喜若狂，不说顾霄，连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关晗昱也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光圈就在祭台旁边，而祭台足有十层楼那么高，顾霄和关晗昱眼看着玖目回过头跟他们说了一句：“他不会有事。”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那个光圈里。
虞原嘉知道这个祭台有多高，他第一次上来的时候都不敢偏头往下看，看一眼只觉得头晕目眩。
从这么高的祭台上跳下去，简直不敢想象。
“他……真的跳下去了？”虞原嘉声音都有些发颤。
顾霄知道虞原嘉是怎么想的，他摸了摸虞原嘉的头以示安抚，然后道：“他没有跳下去，只是跳进了光圈里，而且我们看过，下面根本没有他的身影。”
虞原嘉没有说话，顾霄说的话他是相信的，联系自已的经历，他觉得玖目大概也跟他一样，但自已是无意中到了这里的，玖目图谋了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到达他心心念念的地方。
“你担心他做什么？”关晗昱哼道，“他筹划了半辈子，眼下终于得偿所愿了。”
虞原嘉没说话了，玖目从未告诉他启动九源阵是想干什么，虞原嘉直觉他做这一切跟九源族有关，但眼下即使他想问，也没有机会了。
关晗昱见虞原嘉神色间有几分哀伤，道：“他先是给拖拖下了蛊，后又是你二哥和你，这般利用，我以为你会恨他呢？没想到你竟然还会不舍。”
虞原嘉听着关晗昱阴阳怪气的话，原本还有的几分感伤瞬间消散了个干净。
他不开口，没有跟关晗昱交谈的欲望，可偏偏关晗昱就像是不会看人脸色一样，或者说他也会看，但他就是懂装不懂。
一张嘴叭叭个没完，又开口来了一句：“如果有一天皇上出了什么意外，九源阵能够让你再见皇上，你可会愿意开启九源阵？”
他这话一出口，虞原嘉和顾霄脸色都变了，这人说话是真的能气人。
虞原嘉懒得会他，但关晗昱这话已经让他听到了，他想装作不在意都不行，他想了想关晗昱说的那种可能，心里突然没底，他觉得纵然九源阵开启之后的情况未知，但他可能还是会做的。
顾霄没说话，直接将拖拖从关晗昱手里抱了过来，然后道：“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九源阵这种逆天的东西，怎么可能是这么轻易就能开启的，玖目筹划这么久，甚至还鼓动顾瑾造反，顾瑾造反于他有什么用？”
关晗昱愣了一下，没料到顾霄这时候能想到这一层，但他也没有隐瞒，只道：“九源阵逆天，想要启动，就必须要造势，他需要天下大乱，需要这种乱象替他启动九源阵瞒天过海，所以才会策划这么久。”
他话说完，虞原嘉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这种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关晗昱给两人解释清楚之后，看了一眼已经恢复原样的祭台，突然间，开始有点后悔了，他跟玖目从小到大的交情，玖目有没有真的到了自已想去的地方他不知道，但这是他一辈子所求，纵使出了意外也怨不得人。
他原本没觉得有什么，可看到虞原嘉两人的神情，他突然觉得，自已好像被牵连了，玖目下蛊这件事，他多少参与了，虞原嘉和顾霄肯定对他心有芥蒂了，这也没什么，可自已还想当拖拖小可爱的师父呢？
这要怎么搞？
关晗昱欲哭无泪，他在祭台走了一圈，把玖目刚才摆放好的玉石收了起来，装好之后，递给虞原嘉。
虞原嘉没接：“给我干什么？”
关晗昱道：“这本来也是你祖上世代传下来的，应物归原主。”
“不需要，关老板想要便自已拿回去吧。”
这话是顾霄说的，虞原嘉虽然也想拒绝，但听顾霄说这话，他倒是愣了一下。
关晗昱意味深长地看了顾霄一眼，然后竟然真的将那玉石塞进了自已怀里，然后笑道：“也罢，其实皇上不必如此忧心，他整颗心都在你身上，你还怕他会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