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差了一点,就要轮胎压西瓜了……
猝不及防的刹车,后背被毫无准备的周拾瑜猛的撞了下,重到黎晚晚险些额头磕在刻度盘上。
真是足够心惊动魄的,动作电影的戏剧性直接拉满。
“对不起,你没事吧。”周拾瑜第一时间关心黎晚晚的安危。
“我没事。”黎晚晚拍着胸脯舒着气,头微垂,下意识的往车前地上看了过去。
只是潜意识的那么一眼。
她便看清了地上抱着胳膊,缩成一团,疼到缓不过神的人是谁。
“尚尚!”黎晚晚大惊失色,她没想到会是自己的好朋友。
尚轻舟的意识尚在,看清跑过来的是黎晚晚,他抓住她的衣袖,痛苦的哑声道:“晚晚你快报警,吕志强带着十几个人过来报复,现在就谢祈宴一个人在里面撑着,我担心他应付不过来。”
“你说谁……”
怀疑自己听错了,心头空灵一秒,黎晚晚不敢置信的问了一遍:“谁在里面?”
“谢祈宴。”尚轻舟再次重复道:“就只有谢祈宴在对付他们。”
这回,说的足够清楚,听的也十分明白。
“……”
得到的答案让黎晚晚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比起惊讶,是更为复杂的情绪上涌在心头,她没有犹豫,也仿佛是本能——
“周拾瑜,你快报警。”顾不了一切,黎晚晚交代完一句,扔下尚轻舟,只身跑到了巷口。
小巷里没什么光,但是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便能够看清里面到底在发生什么,在站立搏斗的人群里,她找着熟悉的身影,目光迂回,也借着大路的光,很快就找到了谢祈宴。
他接连打趴了好几个人,以利落的身段和动作将吕志强压在身下,接着又反应敏捷的挡住棍棒的袭击,只手按着那人的手腕,棍棒落地的间
隙,是腹部受了谢祈宴一踹,飞倒在地。
总局观,谢祈宴并不处于弱势。
但混过□□的人基本上都是不要命的,上一秒倒地的人如丧尸般重新站了起来,一轮接着一轮跟上,任由谢祈宴体力再好,以赤身肉搏的打法也根本不是他们夹刀带棒的对手。
几轮下来,谢祈宴的体力逐渐消耗殆尽,他的速度和力量减弱,很快让对方抓住了他毫无防备的后背,以铁棒狠狠的落在他的后脑勺。
那一下,黎晚晚忍不住瑟缩了下脖颈,握拳时的指甲欠在掌心的肉里。
仿佛那一下落在了她的身上……
受了那么重的一击,身为受害者的谢祈宴顿时失力,脚下几步虚无定所,紧接着左右趔趄了两下,便不受控的单膝跪在地上。
少年人笔直的脊背弓了下来,头也无力的垂着,虽然不执一词,但谁都知道,方才的一棒到底有多疼,他双手撑着地面,肩膀和胸膛在一呼一吸间起起伏伏落落。
吕志强咬牙切齿的站起身,招了招兄弟将他包围了起来,逐步靠近。
而圈里的谢祈宴一动不动,像是战陨后耗尽了所有的体力,再也无法挣扎,只能等待着惩罚以及死亡的来临。
黎晚晚心头闷然一紧,只觉得嗓子口的酸涩感蔓延到了鼻尖和眼眶。
“你们有病吧!!!”
她再也没有办法冷静思考,更无法平静的将自己置身事外,拾起地上的石头,她闷着一口恶气,向他们砸了过去。
此时的举动只不过是以卵击石,又太过幼稚,砸在那些人身上的石头仿佛在帮他们挠痒痒。
“我以为是谁?”
十几个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带着蔑视和不屑,吕志强走出了人堆,恶臭的脸上是令人作恶的笑:“原来是我的小可爱,晚晚啊。”
话音落下,角落里的谢祈宴牵强的抬眸,凝眸了几秒,忍着痛,勉强将人看清后,他的瞳孔不禁放大,漆黑的眸子里卷着风浪。
“你也好意思嘛,吕志强,自己打不过他,就叫了那么一大帮人。”
对上谢祈宴的视线,他的眼底充了血,嘴角也挂着血丝,应该会很疼,弄的那么狼狈……
黎晚晚呼吸一滞,险些忘了该说什么,“以多欺少,是小人所为,你还真是不知羞耻,把小人做得实实在在,名副其实啊。”
“没办法啊。”
吕志强说:“谁让他多管闲事呢,晚晚你说,一年前,你要是配合一点,让我把事情办了,不也就没有他和尚轻舟如今的悲惨嘛。”
原来还是她的事儿吗?
黎晚晚到想的开:“那现在还来得及吗?”
“什么?”吕志强眼里冒着精光。
谢祈宴蹙眉,挣扎起身的动作牵动着全身的肌肉泛着蔓延的疼痛,他站不起来。
“晚晚,你疯了吗?”跟着异口同声的,是她的身后,尚轻舟和扶着他的周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