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不吉利,谢祈宴立刻拿着抽纸擦眼泪。
黎晚晚将蛋糕盒打开,拿着底座将蛋糕拉了出来,谢祈宴保管的很完好,从上都一路带回了北城,蛋糕只是稍微有些蹭边,其余大的造型没有受到任何损害。
整个蛋糕是一块方形的,
“还挺可爱的。”
一想到是要吃进肚子里的,黎晚晚都有点不敢动刀了。
谢祈宴在蛋糕上插上蜡烛,用打火机点燃,又起身将屋子里的灯关掉。
一刹那,无力骤然黑了下来,只剩下客厅茶几上的蛋糕晕染出的一方小光亮的天地。
谢祈宴重新坐回黎晚晚身边,后者带上蛋糕里送的小皇冠发卡,没着急去许愿,转而问他:“谢祈宴,你本来的计划是什么?或者说,你现在变了吗?”
她捧着脸,和谢祈宴对上视线,本来两人就坐的接近,在昏黄暗淡的光下,距离就更加微妙了:
“如果两年前你家没有出事,当初你会怎么做?如果两年后的今天没有大暴雨,没有堵车,你没有迟到,带着你做的漂亮蛋糕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又想怎么做,说说看吧,回答得好的话,今天我高兴,说不定也能给你些奖励。”
谢祈宴被关起来:“可是,没有如果。”
“但可以设想一下,世界上事与愿违的事情很多,不可避免,无法挽回的也不少,但我现在想知道,只是你最本质的想法,如果两年前两年后,一切都如你所愿的正常走下去的话,你又做什么打算呢?”
“光想想,就已经很美好了。”
谢祈宴坐直了脊背,遇到这种问题,他总是习惯上从最基础的态度开始就会端正:“我肯定不会再让你等我了,我也打从一开始就不会离开你,高三那年对你承诺的,要带你走是真的,我有在做着以后带着你去上都上大学的打算,我们分开两地的时候,我会经常回来看你,日常也会和你经常打电话聊天,你遇到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说,不开心的事情,我也能安慰你,我啊,会一直在的,一直都是你的后背,依靠,口口声声的哥哥,学长,然后,在你毕业的那一天——”
他真的想了很多,越想细节,就越没来由的开心起来,嘴角和眼神都贩卖着他的好心情,发自内心的,无法言明的欣喜:“向你表白,祈求你能同我在一起,成为我的女朋友,然后再也没有外在障碍可以让我们分开了。”
黎晚晚看着他。
谢祈宴的计划从高中逐渐飘到了大学毕业后的未来,十年,二十年,每一句话的每一个想法都和她有关,那些长远的念头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规划起来,当然在那些长远的计划里,黎晚晚才是那个重心,“你想的话”,“你愿意的话”,“你想去哪里都可以跟我说”。
“我都替你实现。”
他亮着眼睛,“是真的,你别小瞧了我,因为是你的话,我真的会很用功的去完成一件事。”
“我知道了。”
黎晚晚翘着唇角,回应过来的声音与语气都不似过去那般疏远,今晚的她有些奇怪,却很熟悉,谢祈宴却不管哪一刻的黎晚晚,每一刻的,他都看在眼里,放在了心上。
黎晚晚别过脸,面对着前方的蛋糕,双手合并,闭上了眼睛,她抿着唇,谢祈宴安静的看护着她,三十秒钟的愿望有点多,但正如谢祈宴所说,有他在,愿望就都会成真的。
黎晚晚睁开眼:“那我吹蜡烛了。”
谢祈宴:“嗯”
“吹完蜡烛,我就18岁了。”
“嗯。”
“18岁,我就成年了?”
“嗯。”
“成年就可以做更多想做的事,有更多的自由?”
“嗯。”
等到一次次的允诺,黎晚晚吹灭蜡烛,屋里陷入了一片漆黑,外面还在西拉拉的下着雨,屋子里透不进来半点光,就在如此漆黑的环境里,只有两个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心跳,触碰,脉搏,呼吸,细微的动静。
黎晚晚偏过头在一片黑暗里看向谢祈宴,他在位置在视线里有只有一块轮廓,她觉得他应该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就像她没法确定谢祈宴是不是在看她,所以,她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看着那一片区域,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手腕被隔空抓住的那一刻,她忽然间,笑了一下。
“那到你了,谢——”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却也说出了最重要的部分,谢祈宴明显是听懂了,在短暂的反应里,有所动作。
黎晚晚没有想过轮到这一步的万千可能性,
直到手腕被握住,那被谢祈宴做过爱心标记的地方落下一阵温柔,她才反应过来,也确实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