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宴捏住她的侧脸颊的腮帮肉,沉吟半晌,勾着唇垂下头凑近过来同她目光衔
接,意欲挖空她的心思:“你确定你也能做到只字不提?”
“为什么做不到?那么羞耻的事情我能自爆出来打自己脸砸自己脚趾头毁自己清誉?”黎晚晚听了一场大型笑话,轻蔑和爆满的自信溢于言表:“除非我疯了我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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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的客厅战况激烈,伤亡惨重,阵仗仅仅亚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几罐空着的啤酒罐倒在地上,未来得及喝完的水渍泼在地摊上滋滋冒着泡沫。
尚轻舟抱着温禾,又拉着周拾瑜的袖子把鼻涕蹭个不停,眼泪稀里哗啦的奔腾着,“你们说说,是不是我贱的,做鸡做鸭做什么不好,非得做什么陪聊,还是替我兄弟给他女神做陪聊,结果把自己折进去了,还要假装风轻云淡,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送上早日成婚早生贵子的美好祝福,成全了他们。”
温禾嫌弃的掰开夹着她手臂的手,屈辱性极强的分析道:“你兄弟喜欢他女神,他的行为说的好听叫单方面追求,说的直白点就一舔狗,然后,你代替你兄弟和他女神聊天,那就是你代替舔狗舔他的女神,还给自己舔心动了,我嘞个逗,尚尚,你知道这样算是什么吗??”
尚轻舟鼻洞上挂着黄色的龙,泪眼婆娑的等着她人模狗样的嘴里突出象牙。
“人家舔狗都算不上,你呀,才是真的狗。”
“……”
看吧,就真的是颗象牙,砸死他了。
“你说说你,人家舔狗关你什么事,你当什么活雷锋凑什么热闹还心动,你不喜欢那女的之前心都不动光吐气啊,你活死人啊。”
“你呀,以后的日子我都给你算完了,绝对是那种理直气不壮的受气包,你女朋友给你戴了绿帽子,你还能夸上一句这颜色真好看,你老婆出轨怀孕,你还能照顾她和别人的孩子,叮嘱她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玩的高兴。”
“……”
“大爱啊,绝对是大爱,谁比得过你,中国好男人,以后肯定要上电视,就那个十佳伟大人物评选,你排第一,谁让你乐于奉献呢。”
“……”
温禾不留情面的批斗讽刺着本就玻璃心碎了一地的尚轻舟,后者立马投怀送抱周拾瑜。
周拾瑜被迫站出来暖场:“这么说不太好吧,以后的事情也说不准。”
温禾靠在沙发,“那你呢,学霸,我可以放过尚尚,不再戳她心窝子,但你得分享一下你的感情经历给我们大家听?”
“……我”
周拾瑜抿着唇,长睫下的眼眸往身侧不受控的往身侧还抱着酒瓶子有一口没一口喝着的女孩身上瞟。
那一股隐晦的视线不易察觉,黎晚晚从谢祈宴出去回了三次通电话后,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第四次直接带着文件和电脑坐到了外面去办公,不再参与他们的游戏。
黎晚晚好几次转身偷偷向外看,都是同昨晚如出一辙的影像,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单她却没资格问他在做什么。
“别着急,明天回去。”这几个字,是她中途去厨房拿东西时无意间听到的,和他通话的,还是个女生,声音好听,脾气也好,一对比,她竟然开始反思自己多少有点反面教材和搬不上台面。
周拾瑜下定决心开始努力的挫着词,他做什么都喜欢完美,学习上是,现在表达心意也是,犹豫再三,他终于:“我其实有…”
黎晚晚却在彼时忽然道:“谁能好到哪里去似的?”
周拾瑜卡了壳,愣在原地。
温禾和尚轻舟看向了她。
“不就是当舔狗吗?谁没当过似的。”屋里的空调开的很足,黎晚晚却能感受到胸口一阵一阵的又闷又胀,是原本藏着好好的各种情绪开始打起了架,因为谢祈宴,两年前的谢祈宴。
“我以前是真的很喜欢他,肤浅的很,因为脸,第一眼就喜欢。”
“你…”喜欢谁啊?尚轻舟急于求证,却被温禾一把掐着脖子捂住了嘴,并耳语威胁:“你敢多嘴,我就让你成为中国十佳烈士之一。”
尚轻舟终是闭了嘴,周拾瑜终是将辗转于舌尖的话咽了下去。
“他和哥哥,和其他小镇上的男生都不一样,第一次有人在我的镜头里时多彩的,我很意外又惊喜,他像极了雨后初晴的彩虹,比棱镜遇光折射出来的还美还清晰,我根本没办法不心动。”
“说是意外,也是幸运,跟他熟识的那个夜晚我跟我爸闹了情绪不敢回家,他把书包扔给我的时候,是我鼓足了勇气想去找他认识一下。”
“我没跟任何人说过对于那个夜晚的感受,我有多侥幸自己向他迈出的一步,抱着书包睡在车棚一晚上不仅躲过了我爸的责罚,还换来了我们之后一年的相处,我又有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