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
谢祈宴抬手指着街边竖着的玩意:“你看,我对它就很有印象。”
黎晚晚信了他的邪,顺势看过去。
那就一根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电线杆子,年纪上比他俩都大,都不知道上面糊了多少张看男科和老军医,黎晚晚快把无语写满了脸:“能不眼熟?”
“嗯?”
“你天天围着它尿尿,固定坑位啊这是。”
“……”
*
散步也没散出来什么名堂,到得罪谢祈宴,被他捏了一路的脸,一回来,黎晚晚直接去洗了澡,顺道看看脸有没有狗挠坏。
谢祈宴倒了杯热牛奶去楼上找黎晚晚,行到卧室前,碰上关门出来的温禾。
她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说:“大碗睡着了。”
谢祈宴没打道回府,进屋蹲在床边静静的盯着小姑娘的睡颜看,刚吃过饭的小脸上微微肉乎乎的,两颊的腮帮染上了自然的嫩粉色。
谢祈宴越看越上瘾,悄咪咪的伸手戳了戳她脸上的肉,又软又烫,手感不是一般的好,他没忍住,心里的情感溢满,闷声笑出几声。
动静虽然不大,还是让小姑娘在睡梦里反抗的拍掉了他的手,又转了个身,背对他继续睡。
嘴里含糊其辞的骂着:“谢祈宴,你别烦。”
“不烦。”
“你也别装。”
“装什么啊?”
谢祈宴站起身又坐在床沿上,看了一会儿后,拿出手机吊出了照相机的摄像模式,镜头对准黎晚晚熟睡的脸,按下红圈,开始录制。
他轻轻的附耳道:“可爱的晚宝,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向你证明我是真的对你用情至深啊?”
裹着被子的人揉着被热浪喷洒的耳朵翻过了身,面向他闭着眼安静的睡着,呼吸均匀平缓。
谢祈宴跟着枕着手臂趴在她的枕边。
“亲我,谢祈宴。”
无意间,她蹭着枕头,抓着他的手指,喃喃道:“亲我,就是爱我。”
一时让人难以分辨那是清醒还是梦话。
却在瞬间将谢祈宴心绪混成一团乱,他滞在床边,在房间停留了很久很久。
*
黎晚晚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梦里谢祈宴那货一直阴魂不散在她耳边喊她小可爱,碎碎念了几句喜欢不喜欢的,这都还没完,手腕还被他亲了一口,
整的她面红耳赤,浑身都烧了起来。
一醒来,才知道怎么回事,温大小姐的睡相不比她好多少,整个人打横在床上不说,把空调被全踢到了她的身上,能不热。
黎晚晚真想用手机拍下这一幕,等哪天温禾再恋爱脑谈光意,她就把照片拿出来当杀器,告诫她谈光意接受不了睡相丑的女人,趁早死了那条想睡他的心吧。
不过,她端着手腕,垂眸看着被亲的那一块皮肤,温润的触感似乎还在。
如果,是如果,如果现在是两年前,是两年前的夏天的话,她一定,一定一定,会很开心的。
那现在呢?
*
现在是凌晨过了点,黎晚晚上完厕所后用冷水洗了把脸,回房间的路上,十分不顺便的想去看一眼谢祈宴是睡在房顶还是院子的地上。
结果,没还没下楼呢,就在无意间从二楼阳台上看见了坐在院子里的谢祈宴。
这个点,他还没睡,穿着新换上的黑色T恤坐在半米高的石凳上,电脑摆在面前的石桌上,他借着月色看着手边的文件,时不时在电脑上搜索着什么,然后拖着下颌,认真的盯着屏幕上的资料陷入寂静的思考。
黎晚晚认出了那些东西,还在车里的时候,谢祈宴就在整理它们。
她也明白,谢祈宴并不打算告诉她自己在做什么,不然,他不会明知她看见了之后一句不解释,更不会在夜深人静的夜晚一个人偷偷的做着事。
黎晚晚抿了抿唇,车上那股劲情绪又钻着空子冒了头,说不清道不明的,又或者,是她在骗自己不要明白它为什么而存在。
她在阳台待了一会儿,谢祈宴看资料看的很投入,敲击键盘的动作很快很潇洒,中途她不小心打了个哈欠,却没让他注意到自己。
烦死了。
烦死算了。
*
黎晚晚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谢祈宴第二天过来喊她起床吃早饭时是她好不容易陷入睡眠后的两小时。
“晚宝,起床了。”
他越是亲昵的喊,黎晚晚就算是在迷糊的情况下还是给了谢祈宴不轻不重的一拳。
“我就说嘛。”
三个行站在门边,往卧室里探着头,尚轻舟最有发言权:“就黎晚晚这个起床气,谁打扰谁遭殃,刚那一拳砸下来,谢祈宴的眼周隔一个时必定青紫。”
周拾瑜道:“你还挺懂。”
温禾从旁解释:“他就那么过来的,高中两年里,大碗一睡午觉就跟死了一样,睡得贼熟,每次下午课前,都是尚尚去叫大碗起床的,每回把人叫醒,都得挨一顿打,今天谢祈宴受的,起码在次数上,算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