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黎晚晚笑呵呵,假的要命。
“是啊。”
谢祈宴好像比她还高兴,光顾着笑,伸筷子的时候没看清,从特辣的锅底里捞起肉,蘸着特辣的酱料,吃下去,然后又被呛住,咳嗽了好几下。
“都给你避开了辣锅还能中招,让你嘚瑟让你得瑟!”
黎晚晚忙不迭到了杯水递给他,谢祈宴喝了几口后缓过神,垂眸看见自己的杯子安稳无于的放在桌上。
谢祈宴:“…………”
抿过杯璧的唇又烧了起来,力度还要剧烈。
稍有缓解的呛咳突然再次爆发,比刚才还要厉害。
谢祈宴是天生的冷白皮,稍有刺激,皮肤就红的很厉害,此时,不仅面红耳赤,一双桃花眼湿润,眼尾的泪珠摇摇欲坠,那模样就像受了伤,脆弱不堪,就还挺难不让人不心疼。
黎晚晚咽了口水,难得温声:“还呛嗓子吗?我再给你倒杯水?”
谢祈宴捂着鼻子,将手里的杯子放下,往黎晚晚那推了推,眼眶挤出两滴泪,声音也混得很:“两杯。”
黎晚晚端着水壶:“那你把你的杯子也拿过来。”
谢祈宴哦了哦,照做无误,眼里是黎晚晚难得对他好,心里不停的在琢磨。
她知道这是她自己的杯子?
她不介意?
她不介意。
温禾和尚轻舟也看到了。
她知道这是她自己的杯子?
她故意的?
她故意的。
周拾瑜带了副眼睛,更不瞎。
她知道这是她自己的杯子?
可她跟却不愿意跟我共伞。
天晓得一桌饭却吃不出一种心思。
过了会儿,黎晚晚一边下意识的给谢祈宴拍背顺气,一边听着尚轻舟在那聊填报的志愿,他们三个人之前就聊过,前两天,温禾也正式确定她要出国读书,而尚轻舟还在纠结哪所学校。
周拾瑜常年霸榜年纪第一,高考也没有考差,只比黎晚晚少了三分,尚轻舟问他:“学霸周想报考哪里的大学。”
“上都恒嘉。”
“哟,巧了不是。”尚轻舟插话道:“那不就跟晚晚一起?”
“嗯。”周拾瑜应着,抬头看了看黎晚晚。
“挺好。”
谢祈宴已经缓了那最辣的劲头,黎晚晚把他扔在一边,同周拾瑜干了杯果汁:“那我们彼此照应?”
“嗯。”周拾瑜的心情好了起来。
“小学妹,我还要喝水。”谢祈宴在此刻又咳嗽了起来。
周拾瑜意识到他略带攻击性的视线,垂眸将和黎晚晚碰杯的果汁喝了一口。
“谢祈宴你弱爆了,一个辣锅就能费了你。”黎晚晚糊里糊涂端茶送水伺候他,习惯性的把注意力挪到了他身上。
忽视了上一秒还交友的周拾瑜,她严重怀疑谢祈宴不是耍她,就是得了肺痨,而她迟早过劳死。
饭吃了一半,尚轻舟在那哀叹:“一个两个都往上都跑,上都哪有那么好?”反正他肯定回不去上都,他妈妈好不容易把他带了出来,说什么也不会再回去的。
温禾纠正:“人家跑上都可不是因为上都好,而是因为恒嘉国际,名牌大学的头牌,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进不去,能上的话谁不想去。”
“说的也是。”
尚轻舟看向谢祈宴:“学长,你在学校待了两年肯定有些体会,你说给我们这些人没机会进去的人听听嘛,比起普通大学,那里有什么特别之处?”
想来就是普通的桌上闲谈,几个人摇着尾巴,闪着大眼睛,专心致志的竖起耳朵准备认真倾听,黎晚晚不想显得自己不够从众,也放下了筷子,将搭在膝盖上的男士外套理了理,她侧眸,鲜少安静的听他说话。
一桌子人都在等着回答,谢祈宴垂眸,抚在茶杯的手白皙修长,指尖有节奏的瞧着杯璧,一下两下,他沉吟片刻:“那里特别远。”
黎晚晚没来由的摸了摸脸,总有种谢祈宴那话不简单,至少带着某种情感。
温禾一唱:“什么特别远?教学楼和宿舍,还是澡堂和宿舍?”
尚轻舟跟着一和:“食堂和宿舍?”
周拾瑜举手发言:“图书馆和宿舍?”
他们都在正儿八经的发问,谢祈宴却转而看向梦不吭声的黎晚晚,视线交融的那一刻,他的声线柔和了几分:“是学校离北城特别远。”
“…………”
黎晚晚瓷在原地,她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深色回馈给眼前忽然深情的少年人。
你在说什么啊???
看着我说看什么啊???
还用那么深情的眼神,以及那么酥的声音???
黎晚晚下意识的别过脸,抱着碗埋着头又吃了起来,脸上火辣辣的在烧,她把它归咎于自己调制的无情酱料,才不是因为谢祈宴有点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