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她还可以做得更好的。
一碗冰酥酪只是小事,但对自己欲望的掌控,实在是毕生都要去修行的。
连他自己也是。
他捏着岑听南的下巴,迫着她与自己对视。
“讲了这许多,四十戒尺,服气了么?”
他的手沁着凉意,指腹游走过的地方都却发起烫来。
岑听南细微地抖着,垂首不语。
她能说什么呢,承认他说得对,然后继续被他训斥么。
日头一点点沉下去,空气里的躁意也一点点散了。
顾砚时牵起她的掌心看了看,从喉间溢出一声满意的‘嗯’:“不会红肿太久,至少宴上丢不了人。”
“还剩三十藤条,换个地方。”
“总还有些地方,是旁人瞧不见的。”
顾砚时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很有耐心的戏弄。
他从椅子上起身,拾起地上的衣物为她穿上。
岑听南本以为他要放过她了。
却听他凉津津地开了口:“外头凉了,回屋,再算算你不信我,以及邀了郁文柏来府中这事儿。”
岑听南:……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爱算账的男人。
岑听南是被他横抱回房中的。
一路上遇见的丫鬟小厮们都嬉笑着低下头去,喋喋不休议论相爷同夫人感情好的声音都传进她耳朵里头了。
岑听南揪着他的衣襟,咬牙问:“相爷治家不严,下头人议论都不管管么?”
“嗯。管不过来。只管你一个。”顾砚时神色不变,带着点嘲弄来逗她,“娇娇儿如今连实话都不让人说了?”
小姑娘又不说话了,偏过头去,眼神里带着熟悉的不服气。
这股傲气引得顾砚时心头发痒,低下头,追着她的唇去亲她,要把她亲服气似的。
“哪有刚训完人就又亲的。”岑听南扭头瞪他。
顾砚时弯了点眼,带着不容置疑:“谁让我喜欢。”
不光亲这里,别的地方,他也想亲一亲。
若不是怕她着了凉,只那单薄雪白的脊背,半遮半掩的露在空气中,可比什么盛放的花儿都要来得美不胜收。
可惜不能多瞧。
顾砚时在心头可惜地啧了声,大步迈进房中,将岑听南摔进柔软的床帐中间。
整个人连带着欺了上去。
山一样囚着身子底下的人,冷着眉眼看她:“还差我三十藤条,想好求饶时说什么了没?”
岑听南脑子“轰”的一声炸开,脑中好似千万朵火树银花迸裂。
藤条?那东西可比戒尺疼多了!
岑闻远从前同人打架见了血,爹爹才会祭出这东西来抽他,抽得背上都是血痕才肯停。
岑闻远的脸都被打得苍白了,哭哭啼啼地认错,直道自己再也不敢了。
他那么倔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东西。
顾砚时竟要用藤条来对付她?
岑听南真的害怕了,推拒着身上人,带了哭腔:“不要,我怕疼。不要藤条。”
顾砚时闻言温温和和笑起来:“这么怕啊。”
“那可得把娇娇儿绑起来,你说呢?”
第44章 灯火下楼台
顾砚时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卷麻绳,贴着她纤细的手腕绕了两圈。
岑听南踢着他,一个劲儿想往后躲。
顾砚时不知为何又将那团绳解开,扔到地上。
“这绳不大好,刺太多。”以她娇嫩的肌肤,大约捆个半柱香的时间就得喊疼。
岑听南眼睛闪了闪,亮起点希望:“那今日不如就这样算了。”
“你倒是会想。”顾砚时不疾不徐刺她一句,“过来趴好,别逼我用强。”
岑听南不大情愿,磨磨蹭蹭靠过去,他的耐心告罄,将她捉过来圈在怀里,半搂半抱着,抽出腰间系带,将她的手反剪在身后,细细捆在一处。
自从上次在湖心亭闹过后,他就只用绸缎做腰带,连点缀的金银玉石都没有。
或许是怕不小心弄伤了她?
想到此处,岑听南突然又没那么怕了。
这人惯有分寸的,从不会做真正伤害她的事。
她靠在顾砚时胸膛前,任由他修长的手臂绕过她,在她身后打
了个结。
“动动看,手臂会麻么?”
岑听南依言动了动,束缚的感觉是有的,却没有不适。
她突然有点想笑,这人口口声声说着算账,却处处怕她难受。
“麻,酥酥痒痒的麻。”岑听南软着嗓子,反过来逗他,“左相大人弄疼我了。”
顾砚时看穿她的小花招,不为所动:“还有更疼的在后面。”
说着伸手一揽,拎着她掉了个身形,跪在床上,背对着他。
岑听南的外衣被他毫不客气的剥落,衣物窸窣落地,只剩里头一件肚兜贴在雪白肌肤上。
“青色的,倒是衬你肤色。”顾砚时手指挑着肚兜,不紧不慢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