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头吃了没?吃完保准今晚就好
了。”
“一会儿吃。”
饭菜很香,可梁喜没食欲,这一天净吃药了,中午的粥也只喝了几口,剩下的在冰箱放着。
吃完饭唐姨和民叔回家,信航赖着不走,说再待一会儿。
路崇宁在房间处理工作,信航在梁喜那屋吃罐头。
“你咋还不走?”梁喜倚床头躺着,拿脚踹信航。
“我来慰问的,着啥急。”
“你别吃我床单上。”
“知道了,大小姐,你那嗓子少说话吧。”
梁喜收回脚,忽然想到什么,问:“你之后又找刘云了吗?”
信航刚才还嘻嘻哈哈,听到“刘云”的名字,把笑收回去,“没找,就目前掌握的情况,能说的她都说了。”
“她为什么接近我爸?”
“哎,黄昏恋嘛。”
“我爸没钱没势,年纪又大了,我一点都看不出她喜欢我爸,和他好一定别有目的。”
信航知道路崇宁跟梁喜说了多少,梁喜没追问路崇宁,因为大概率问不出来,所以才来问自己。
“喜喜,都过去了,梁叔也下葬了,你少操心。”
越隐瞒越有事,梁喜说:“你要不告诉我,等我病好了,我自己去问刘云。”
“咋这么犟呢!”
信航嗓门大,把路崇宁从那屋招过来,“你又惹她了?”
信航一脸无辜,“我没有......”
梁喜“咳咳”两声,赶紧喝水往下压,“你先出去,把门关上。”
路崇宁和信航互相使眼色,奈何都没懂,只知道梁喜情绪不好。
“快点!”
路崇宁没出去,而是选择坐下,这让梁喜很被动。
还是信航好攻破,他说:“梁叔年轻时不是民警吗?认识的人多,刘云想从梁叔那打听一个马有原的人,最后啥也没打听到。”
梁喜坐直,“我妈前几天来也跟我说过。”
路崇宁迫不及待,“阿姨说什么?”
“马有原,我妈和他是邻村,年轻时候见过几面。”
和他俩不同,梁喜没什么好隐瞒的,把上次程恩君来两人说的话跟路崇宁还有信航说了一遍。
“阿姨老家在哪?”路崇宁问。
“全喜村一组,马有原在三组,离化城几十公里吧,不过我没去过,我妈十几岁的时候姥爷带全家搬到化城,那时还没我。”
“全喜村三组......”
信航对这个村子有印象,前段时间因为一个案子的线索和师父去过一次,依山傍水,很漂亮。
路崇宁不说话了,貌似在思考什么,信航也一样。
梁喜“咳咳”一声,他俩同时抬头,梁喜说:“再有什么事别瞒我,我对我爸的事有知情权。”
说完躺回去钻进被子,“各回各家,我困了。”
“行,我回去了。”
信航起身,路崇宁送他下楼。
......
白天的热浪在夜里逐渐消退,凉快了些,信航和路崇宁手里各拿着一瓶冰可乐,站在街边边喝边聊。
“你想去啊?”信航知道路崇宁身上那股劲,执着,认真。
路崇宁点点头,“看看这周末有没有时间。”
“这回把喜喜带上吧,再瞒着她我可真要挨揍了,你心疼心疼我。”
“行,就当带她出去散心了,那边好像有个水库。”
信航眼里放光,“对,还有山呢!时间充足的话,办完事我带你俩爬山去。”
路崇宁仰头喝掉可乐,把瓶子扔进垃圾桶,“回家吧,电话联系。”
“你提醒喜喜吃药。”
“她比咱俩惜命。”
信航笑笑,上车开走。
楼上,梁喜把剩下三分之一的黄桃罐头盖上盖子放冰箱,想着明天再吃,如果今晚不发烧,明天就正常上班。
梁喜这么想着又咳嗽几声,算了,明早看情况。
路崇宁开门回来,梁喜说:“你被子在我那。”
“嗯。”
凌晨的时候梁喜烧得迷糊,根本不知道路崇宁抱了她多久,但她清楚,要不是这场病,路崇宁不一定什么时候能跟她说话。
路崇宁不是脾气好,而是很会忍耐,苦难教给一个人的东西,潜移默化,如影随形......
抱着被子路过梁喜身旁,路崇宁伸手去摸她额头。
“不烧了。”她说。
“和我差不多。”
“你不会发烧吧?”
路崇宁笑笑,“当然没有。”
梁喜跟他身后进他屋里,问:“你怎么提前那么久去考试?”
“在家静不下心。”
我干扰你?
“住哪了?”
“在学校附近找了家宾馆。”
梁喜抱着他被子侧躺,手掌撑头,“怪不得信航说你闭关去了。”
“他接我回来的。”
信航竟然没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