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宗随泱顿了顿,在裴溪亭笃定的小眼神里领悟了,他啧了一声,“你翻我的东西?”
裴溪亭心虚地说:“谁翻了?”
并且倒打一耙,“你别想着转移话题,把矛头指向提问者!”
宗随泱一巴掌打在裴溪亭的右臀上,裴溪亭蹦起来,手脚并用地反抗强/权,混乱中拿起自己的腰带把宗随泱的两只手腕绑起来,气势汹汹地说:“说!”
小狐狸头发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地坐在自己腿上,宗随泱屈腿,裴溪亭就被迫往前一栽,撞上他的胸膛。
“嗷,我的鼻子!”裴溪亭捂着鼻子爬起来,见宗随泱还敢笑,逮着那张俊美得害人的脸一通揉搓,恶狠狠地说,“说!说!说!”
“好好……好,”宗随泱仰头躲避,“我说。”
宗随泱语气里始终带着笑,是故意陪他玩闹,哄他开心,裴溪亭心知肚明,却佯装严肃,抱臂盯着姓宗的。
“我确实有病,至于什么病,”宗随泱看着裴溪亭,哄着说,“溪亭,坐近些。”
再近就坐到根儿上了,裴溪亭心里有些痒,却提起宗随泱手腕上的腰带根,冷冷地说,“你现在得听我的。”
宗随泱露出求饶的神情,却说:“你坐近些,我就告诉你。”
裴溪亭不动,自顾自地将这场对峙上升为家庭地位及主导权的重要斗争,严肃地警告自己:色字头上一把刀,不许因为一时的美/惑就丧失长期生活的家庭地……
宗随泱倾身凑过来,裴溪亭心声一抖,严肃不下去了。宗随泱用鼻尖蹭着他的脸颊和下巴,说:“亭亭。”
裴溪亭一哆嗦,仰头就要栽倒,被一只手臂轻易地捞了回来。宗随泱又贴上来,哄着说:“宝宝,坐近点。”
“你……”裴溪亭活见鬼似的,“谁教你的!”
“你。”
“我?”
宗随泱露出看负心汉的目光,说:“你早上起床逮着我要亲要抱的时候,就会这么叫我。”
裴溪亭狐疑地说:“是吗?”
“我发誓。”宗随泱话锋陡转,“倒是你,按照你这个逻辑,你倒是要向我解释解释,谁教你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裴溪亭说,“谈情说爱喊点肉麻的不是很正常吗?有些人前任——就是以前谈过的对象太多,怕喝醉了或者迷迷糊糊的时候不小心叫错人,就统称宝宝宝贝一类,反正不指名道姓,谁知道你叫的是谁?”
宗随泱说:“哦。”
话多了,裴溪亭叹气,说:“我发誓,我不是这种人。”
宗随泱没有搭,说:“宝宝。”
裴溪亭嘟囔烦死了,猛地往前坐了坐,没看宗随泱。宗随泱好笑,说:“别坐断了。”
死妖精搞颜色都这么正经,裴溪亭在心里嘀咕,说:“那你可真不经用。”
宗随泱挑眉,说:“谁不经用?”
屁/股落入手掌,裴溪亭哆嗦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低头一看,他的腰带不知何时被宗随泱挣脱开来,已经皱皱巴巴的蜷缩在地上了。
“你……”裴溪亭没有机会再说话,宗随泱箍住他的腰,吻住了他。这个吻霸道、深重,并不激进却充满侵/略性,像宗随泱这个人一样,裴溪亭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茶炉摔下来,发出重重的一声,俞梢云握着缰绳的手一抖,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一张邺京的地图,几乎瞬间改变线路,选了一条人少安静的路。
马车的四壁并不能完全遮掩声音,尤其俞梢云还是耳力比常人敏锐许多的,但作为近卫,他不能拿塞子堵住耳朵。车壁被撞了一下,裴溪亭发出声音,不知是吃痛还是愉悦,或许两者都有,总之比平常哑,透着撩人的味道。
“宝宝,别太大声,在外面。”
宗随泱在哄人,声音低沉而含糊,夹杂着嘬吻声。俞梢云听出了意乱/情/迷的味儿,正暗自感慨,就听见里头传来宗随泱的声音。
“梢云,就近停车,所有人后退三丈。”
俞梢云应了,一边挑选适合“宣淫”的地方,一边暗自嘀咕:这出门在外,哪有让近卫暗卫全都退出三丈外的?殿下这是为了温香暖玉,连自身安全都不放在心上了!
唉。
俞大统领一边惆怅,一边迅速选了条宽敞又没有居户的巷子停车,翻身下马打了个手势,让暗卫退出三丈外重新部署,近卫全部去巷口巷尾守着,否则明儿就有人传“野战”的故事了!
俞梢云快速环顾四周,选了个合适的位置杵着,继续认真地行使近卫职责,盯着那辆马车。这下也好,不用听小两口那些羞死人的话了,可他没庆幸多久,却发现那辆马车平稳匀速地晃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