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桑喝了一口鸽子汤,意外的鲜美。
没有他想的怪味。
“怎么样?”季砚沉问他。
颜桑诚实:“比我做的好。”
准确的说,他根本不会煲鸽子汤。
颜桑厨艺一般,大多时候做出来的菜都只能说一句能吃。
有时候他灵光一闪,还会做出色香味弃权的菜色。
所以颜桑一个人在家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来,别说帝王蟹,他连阳澄湖大闸蟹都不会买。
季砚沉调的料汁味道很好, 本来没什么胃口的颜桑最后都吃撑了。
十几斤的帝王蟹两个人根本吃不完,颜桑只吃了两条蟹腿就摇头,剩下的蟹肉剥出来,季砚沉说留着明早煮粥。
颜桑:“……”
帝王蟹煮粥,真奢侈啊。
等感叹完颜桑才意识到季砚沉刚才说的明早。
颜桑揉肚子的手顿住:“你明早还来?”
季砚沉提醒:“明天才是元旦。”
说了是来一起过节的,他明早自然在。
还没等颜桑说话,季砚沉纠正,不是明天还来,是今晚不走。
颜桑:“???”
季砚沉擦干净手:“行行好,收留我一晚?”
颜桑一时找不到话说。
按照经验,就算他拒绝男人也绝对不会离开。
更何况面前的人还是房主。
颜桑眉头拧起:“只有主卧有床。”
另一间房空荡荡的,根本无法睡人。
季砚沉嗓音淡淡:“床是定制,很大。”
颜桑:“?”
季砚沉语调慢悠悠:“睡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颜桑:“??”
大概是看颜桑的表情太过震惊,收拾碗筷的季砚沉瞥了他一眼:“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颜桑:“???”
季砚沉脑子绝对坏掉了!
季砚沉打定主意要留宿,颜桑有些头疼了,他家里没有多余的冬被,他想睡沙发都不行。
颜桑的脑子一遇到季砚沉就不会转了,等季砚沉收拾完厨房出来,他还在冥思苦想怎么才能避免和季砚沉同床共枕。
要不出去住一晚?
但这是他租的房子,是他家!
把季砚沉赶出去?
好像更没道了。
颜桑坐在沙发上想办法,眉头皱起又松开。
心思简单的人,想什么全部暴露在脸上了。
季砚沉并没有因为颜桑在计划怎么赶他走而生气,相反的,他此刻心里十分平静。
颜桑拥有太阳般的魔力。
季砚沉没发出半点声响,就这样安静地站着。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颜桑。
当局者迷,就在颜桑想要不要发消息问吴瑶有没有好的解决办法时,脸侧被一个冰凉的东西碰了碰。
颜桑陡然回神,偏头看去。
“喝酒吗?”季砚沉冲他晃了晃手上的东西。
巨幕屏电视被调到电影频道,播放片头时颜桑手里已经多了杯白葡萄酒。
白葡萄酒一般作为餐前酒,可季砚沉不走寻常路,餐后才拿出来。
颜桑不常喝酒,更不会品酒,轻轻抿了一口,除了酒液本身的味道之外,还品出了一点黑莓果味。
口感柔顺丝滑,果味甚至比酒味浓。
颜桑微微眯起眼睛,这次喝了一大口。
还挺好喝?
电影还在播片头,风吹过路野,放风筝的孩童转眼变长大了。
唱片头曲的女歌手嗓音空灵又轻快。
像古老森林里的精灵在吟唱。
“别喝太急。”季砚沉略微按住他的手:“会醉。”
颜桑觉得季砚沉看不起他:“这绝对不超过15°。”
这点酒精,还不至于让他醉。
季砚沉很轻地笑了一声:“去哪儿锻炼的酒量?”
以前颜桑跟他抱怨过,有时要和师父苗峥一起去饭局,免不了就会喝酒,只是那时他未成年,有苗峥这个亲师父护着,也没人敢灌他酒。
所以一顿饭局结束,别人一肚子酒,颜桑一肚子茶和白开水。
反正双方都很撑。
不管是不是半罐水,肚子里都响叮当。
颜桑说没锻炼。
也没地方锻炼。
季砚沉杯子和他碰了下:“准备什么时候回京市?”
颜桑猛然扭头看他。
“很意外我知道?”季砚沉又笑了一下:“不是想参加荷花杯?”
颜桑觉得大概是因为放松的缘故,男人今晚格外爱笑,眉眼柔和得不像话。
颜桑问:“你怎么知道?”
两秒后,他又问:“师父跟你说的?”
季砚沉没否认,郁闷的颜桑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
师父怎么什么都跟他说。
不过想到季砚沉和苗峥是怎么熟悉起来的,颜桑就像是被针扎的气球,消气了。
两人就着一部无病呻|吟、正片远没插曲吸引人的爆米花电影,喝完了一整瓶白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