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人不是你。”张伦确认道。
小藕精更是迷迷瞪瞪的不知道张伦在说什么,只是小心的拔着手边的青草,絮絮叨叨,“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我都待烦了。”
“想出来?”张伦故意踢了踢小藕精的衣裙问。
“当然了,我在这里困了好久了啊,我都要发芽了啊。”
“我带你出去。”
“真的吗?”
“你变回原形。”
变回藕节的小藕精就是一块实打实的藕节,张伦弯腰将藕块直接放进了自己的袖子里,大摇大摆的出了院子。
又看到门口被废弃的马车,张伦低头拾起马车上的绳子摸了摸,还有温度,这车子确实是刚才自己追进来的那一辆无疑。
为什么车在这里,人却不见了,自己一路走过来,也没听见任何的求救声。
张伦看了看这四周的大路,相比较城门口的状况,这里还算是干净的,起码没有遍地的尸体。
再回到主路上,长九他们已经跑到了主殿的大门口。
长九正站在云阶上扶着双膝大喘气,身边的同伴们已经急不可耐的蹿了上去,直奔大殿。
整个皇宫里只有张伦和长九这几个人的踪影,其他的人影一个也看不到。
张伦刚想要朝着长九靠近,突然,大殿里面传出来一阵急促的怒嚎声。
长九一惊,忙抬脚就冲进去。
才到门口,长九又不自觉的停了脚步,慢慢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长九自认为自己的胆子算是大的,尤其自己还上过真正的战场,什么刀光血影没有见过,什么尸横遍野没踩过,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自己如此的...心生畏惧。
长九倒退的小心翼翼,直到身后一只大手将他推住,挡住了他的退路。
“怎么?不进去看看?”
“这...这是什么?”长九额头的冷汗密密麻麻的沿着侧脸滴下来,他的脚步也变得虚浮无力,下意识的想要往后躲避,被张伦从身后抵住了脚后跟,笑道:“可怕吗?”
长九想都没想就回道:“可怕。”
张伦笑道:“为什么可怕?”
长九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向大殿,“它...它把他们吃了啊!吃了!呕——”
张伦从衣袖里拿出一块藕节交给长九,“去那边的水缸里躲着吧。”
“你呢?”
张伦两手一拢,将马尾高高束起后,“我来屠龙。”
“用什么?”
张伦看了看自己身上连一块木板都没有,将目光盯在了长九腰上的大刀,“这个给我用用?”
长九好气又好笑道:“你打算用我这把破刀去打里面的那个?你...你脑子没问题吧?”
张伦从长九的腰上扯下大刀,在手中舞了两下,道:“不然呢?赤手空拳去打吗?那岂不是对里面的东西太不尊重了?”
长九顾不上和张伦在门口掰扯,接过藕节往那个怀里一塞,蹭蹭的跳下云阶,躲到了张伦所说的那个大缸里。
这缸里有半缸水,上面还漂着两朵半开的小莲花,长九一跳进去,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口突突的跳了两下,像是什么人给了自己两拳头,不过随即这种不适感就消失了,他老老实实的蹲在了缸底,只留个脑袋在水面上,远远的看着张伦的一举一动。
张伦外形看上去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虽然拿刀的姿势很帅,耍刀的姿势也很潇洒,但是和里面的东西比起来,这都是花架子,一点用也没用。
光从那些东西的块头上就不难看出,那些东西也不是吃素的。张伦这种人进去只要一口,就可以让他这一辈子就终结在里面鬼东西的肚子里。
张伦背手执刀,缓步殿前,笑盈盈的仰头呵道:“吃完了吗?吃完了咱们聊一聊?”
长九脚底一滑,差点栽下去,和它们聊,你是不是有病?
殿内是个什么反应,从长九的角度并不能看得出,但是从殿内飘出一大团白色的浓烟,浓烟过后,门口的张伦不见了。
长九一激动,当即从水缸里站了起来。
“人呢?人呢?”
张伦不见了,刚才大敞着的殿门也被从里面紧紧的关了起来,看来张伦已经入殿了。
长九犹豫再三,虽然不甘心,但是还是冷静的坐回了缸底。
他既然能统领城外的大块头,一定有非人的本事,且等等,且等等。
长九心里咚咚打鼓,小脸煞白,坐在水缸里不住的念起自己八百年都不会念的佛经祈祷张伦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