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小忱忱,这里的一切布置,除了那一架子书册是我没见过的,其他的简直和我寝殿里的一模一样。有什么不行的?你快安心休息,剩下的交给我。”阴曲流给邪风忱将被子盖好,又将床边的烛火调的暗了些,才晃晃的走回桌案后面,重新坐在圈椅上,继续查看眼前的红色书卷。
这一册书卷是个阴曲流从未听过名字的小仙的记录册子。
阴曲流想着扫一眼没有自己的名号就扔一边去,结果在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里,发现了两个眼熟的字眼儿,比鬼王二字还让阴曲流觉得不可思议。
天界近来暗潮涌动,各行站派明显,很显然,天君的拥护者比较多,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站在他那一队。其实我知道,以我这种资质,即便是站对了队伍,也不过是上前送死的炮灰般的存在,可是没办法,我没有别的选择。
天君输了,好歹也是天界的输,撑死也就在天界关个百八十年的,回头修炼一下还能继续苟活。要是天君的对头那个老不死的输了,那可就是彻底的魂飞魄散,四界除名了。这种风险不是我一个小仙可以承担的。
天君早就派了人去人界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发现并且应对,所以我也觉得那老东西回不来。
算了,反正已经站队了,再怎么不情愿,自己的脑袋和这一队伍的小伙伴也已经绑在了一起。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安无事。听小伙伴说,人界的那一队人已经找到守护转世精魄的那个女人,并且强行打乱了他原本的命数,让他永无入仙界的可能。唉,我本来是信天命的,现在的我对此也是无语凝噎。这还有什么真事儿啊,都是假的。一个人的天命都能被暗中操纵,还有什么是真的啊。这人也倒霉,托生就托生,偏偏是那鬼精魄的载体,你不倒霉谁倒霉。我偷偷打听了一句,那人叫张伦。
阴曲流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许多,张伦。
阴曲流嘴角轻扬,“刺激。”
他看了一眼床榻上依旧睡着的邪风忱,继续往下寻找关键字眼儿。
隔了两页,这个比较啰嗦的小鬼又有了新的吐槽。
今儿去老君殿里送文书,听到他院子门口的小童在议论人间那个倒霉蛋儿,我大胆猜测一下,他们说的应该是张伦。他们说,张伦顺利降生,是个富家公子,衣食无忧,母慈子孝,很是和睦。但是没办法,他是天选之子,不可能让他顺风顺水的,天家想办法先弄死了他的父亲,又想弄死他母亲,结果碰了壁。
他们说精魄虽然还没有苏醒,但是知道护主,爱屋及乌,保护张伦的同时,还保了他娘一命。啧啧,人世界的这种血缘亲情真是世上无解的利器。温柔的足以致命。他们今儿又碰了壁,所以正在殿里捶胸顿足的埋怨计划不周,想要变本加厉的再去重演一遍。可是谁知天君突然喊停,计划只能暂时的搁浅起来。小童们聊到一半就走了,我心甚是着急。听故事听一半是最难受的,我不能忍受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所以我去找了我的好朋友,天界最八卦的神君。我从他嘴里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张伦身上的精魄,就是天君最为忌讳的老家伙的转世精魄。所以说,张伦体内的精魄如果苏醒,那么天君的位子岌岌可危不说,连天界都可能要重新刷新。我居然有那么一点小心动。
这烂天烂地,有时候守着真是没意思,不如一把掀了,重新来过。
张伦的体内的精魄暂且醒不过来,因为缺少了一点东西。
我的八卦朋友没有打听出来那东西是什么,但是他打听了出来除了那样不可或缺的东西以外,这精魄还需要一点天君家的血脉浇灌才能苏醒。
我觉得吧,这是无解的。
天君只要保着自己别去碰触这个精魄,那他的血液就永远不会浇灌到这个精魄上面,那这精魄就永远不会苏醒。不用多想,天君肯定不会犯傻,自己去唤醒自己的仇人。所以我有些不解,这些人现在匆匆站队做什么,老东西压根就不会复活,他们到底在慌什么。
“呵呵,天家血脉,私生子,邪风忱。呵呵,原来一切都有定数。到底谁才是倒霉蛋?”阴曲流斜睨了一眼邪风忱的侧脸,“怪不得要盯着你,他们是怕你把你老子的仇家唤醒。呵呵,不光唤醒,还给睡了。你老子知道了真的是要扒了你的皮的。”
许多事情似乎一下子就说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