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合欢宗找道侣?喻言抿唇,想起昨夜醉酒后,放出的狂言,似乎明白了什么。
“秦北陆,你不会把我昨夜喝醉后说的话,当真了吧。”她问。
秦北陆身形一顿,沉默。
*
房间里,雪青姝躺在床榻上,脸色比出陨魂阵时还差。
她身边,喻缘在给她腰间缠绕白纱。
原本,雪青姝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可以不用换药了。
怎奈何,昨夜一场壮行酒,喝得她伤口直接恶化,整个人的情况也跟着急转直下。
不得已,喻缘只能把人带上。
不然,雪青姝又要像当初离开囚妖阁时那样,一连三天不换药,直到伤口溃烂,和白纱黏在一起。
“你还记得你昨天做了什么吗?”喻缘固定好最后一层白纱,抬眸问雪青姝。
雪青姝揉着太阳穴,幽幽对上喻缘的眼,沉默。
喻缘见此,以为雪青姝还记得,正要说:“都是意外,你不必放在心上。”
结果,雪青姝阖眸,继续揉着太阳穴,声音平静道:“酒喝得有点多,忘了。”
喻缘抿唇,帮雪青姝拉好衣服,起身,将手里脏污的衣裙丢进矮几上的铜盆里,准备拿出去洗。
但雪青姝又把她喊住:“昨夜是发生了什么我不能忘记的吗?”
喻缘脚下一顿,背对雪青姝:“没有。”
雪青姝睁开眼,看向喻缘背影:“真没有?”
喻缘语气坚定:“真没有。”
雪青姝眸底划过一瞬戏谑:“如果有呢?”
喻缘:“没有如果。”
雪青姝不问了,因为她听见门外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喻缘也听见了。
她忙折回床边,将铜盆藏到床下,又用清洁术将二人身上的血腥味除了个干净。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喻言站在门外,朝里面道:“姐姐,师尊,有人突然上仙舟,秦北陆已经将她控制住了,你们要不要来看看?”
有人?喻缘看坐在床榻上、没有动作的雪青姝的一眼,去开了门。
“带我去见见。”喻缘道。
喻言往房间里瞥了眼,问:“师尊不去吗?”
喻缘将门合上:“她不去。”
“哦,知道了。”喻言没多问,领着喻缘就去了舟首。
*
舟首,秦北陆手下按着一个陌生少女。
少女一双眼睛很大,水汪汪地看向远远过来的姐妹俩,喊道:“二位少宗主,我是合欢宗席孟皎,宗里派来接应几位的,当真不是恶人。”
她喊着,身上挂满的银饰随着她身体的摆动,叮当作响。
喻缘停在她面前,问:“你如何证明你是合欢宗的人?”
“这个嘛”,席孟皎想了下,侧过身,露出腰间一块令牌,“这是我合欢宗的身份令牌,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喻缘没去看,只是道:“身份令牌可以偷,可以抢,可以买,你如何证明你这身份令牌就是你的。”
席孟皎:……
谁家正经人干这些勾当?!
她敛眸沉默,扎成一束束小辫的头发垂落在胸前。
许久,她像是想到什么,倏然抬头,“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
席孟皎把腰侧到另一边,露出储物袋,“里面有我此行来接你们去合欢宗的任务信条。”
合欢宗的任务信条是出了名地难伪造。
毕竟,没有一个宗门会为了省钱,研制出最劣质的纸。
喻缘也知道这一点。
她手伸进席孟皎储物袋里,随便一摸,一个细长的竹筒就出现了。
打开竹筒,里面是一卷暗黄色的纸。
纸上所写,是席孟皎此行的任务细节,以及妙音宗派出人员的名单。
喻缘细细看了一番,心下确认了对方身份。
她将纸重新放回竹筒,又将竹筒双手递给席孟皎,歉疚道:“看来真是合欢宗仙子,多有得罪,还望莫怪。”
秦北陆看喻缘一眼,松开手,放了席孟皎。
席孟皎扭扭脖子,拿回竹筒,笑道:“不怪不怪,有戒心是好的。”
喻言走上前,好奇问:“我宗仙舟才行驶半个时辰,离合欢宗还有好些路,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接应我们?”
席孟皎闻言,坦然道:“几位途径的枫林镇正巧是我的另一个任务点。我算着时日,想几位也该到枫林镇的地界了,便把接应的任务一道做了。”
三人心下了然,没再多问。
然,席孟皎的话还没说完。
“诸位,也不怕大家笑话,我枫林镇的任务有点棘手,现在还没做完,所以,想麻烦大家,与我一道先去枫林镇住个一两日,再启程可好?”
喻言:“去枫林镇住?那岂不是要耽搁去合欢宗的时间。”
“这位少宗主放心,不会耽搁的”,席孟皎解释,“我已和我师尊说过此事,她说,‘一线牵’活动正好要推迟三日,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