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姝盯着布帘,收回神识:“影尸不会说话,外面的是人。”
说罢,她一个闪身,就消失在喻缘身前,转而,站在布帘前,一只手伸出布帘,狠狠掐住了一个人的脖子。
那人显然没想到布帘后边会乍然伸出一只手掐住他。
他两只脚渐渐悬空,脖子被迫昂起,整张脸因窒息涨得通红。
“放、放开……”
那人艰难吐出两个字,试图扒开脖子上那只惨白的手,求生。
可雪青姝并不给他机会。
她收紧手下力气,摆明了是不给对方活的机会。
那人也察觉到了雪青姝的意图,他抓着雪青姝的手,停下晃动的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老、老朽是秦、秦生。”
秦生?
这两个字一出,坐在床榻上的琴酿倏地站起,疾步跪到雪青姝边上。
“仙君,外面的是秦老,他不是坏人,求您放了他!”
琴酿抓着雪青姝的裙摆,抬头,直勾勾看着对方。
雪青姝垂眸,眯眼盯着琴酿,眸底划过一丝不耐烦。
碍事,这些人属实是碍事。
一个圣母心肠,一个愚忠老仆。
当初她就被他们害惨了,如今,这二人又上赶着往上凑。
她手下的力气又收紧了些,但最后,她还是抓着秦老,将人丢进了布帘里边。
“说吧,鬼鬼祟祟地在外面作甚?”她冷声问秦老。
秦老哆哆嗦嗦摸着他被掐红的脖子,解释:“外头影尸横行,老朽见此,被吓个半死,就赶紧逃回药堂,打算躲起来,保住这条老命。”
“怎料,老朽一进药堂大院,却见雾气里边,模模糊糊有两个人影先老朽一步,也进了药堂。老朽以为是影尸,就在外边树丛里躲着。
“这躲呀躲,老朽忽然想起来琴酿小姐还睡在药堂里,老朽怕她出事,就也大着胆子,进了药堂。”
“没成想,原来是仙君和少宗主进了药堂。”
秦老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
喻缘听完,敏锐道:“秦老也知道影尸?”
刚松了一口气的秦老:?!
他僵硬地把脑袋转到喻缘方向,讪讪一笑,“少宗主不知,老朽通读天下医书,所以,对这阴邪之物也是略知一二、略知一二而已。”
只是略知一二?
喻缘有些不信。
雪青姝则是完全不信。
她毫不客气地再次掐住秦老脖子,把人提溜上来,威胁:“本君最不喜欢被人骗,你若是想活命,就老老实实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秦老:……
他没想到正派的仙君会这么暴力。
但敌强我弱的形势下,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抱着雪青姝的手,求饶:“仙君,老朽说,现在就说。”
雪青姝嫌恶地看了眼秦老搭在自己的手,把对方又丢到地上。
秦老再次松了口气,准备开始扯谎。
结果,雪青姝一句:“本君不介意把药柜下边的密室砸开。”
顿时让秦老整个人一凉。
他虽然不知道雪青姝是怎么知道药柜下有密室的,但他明白:
雪青姝既然知道密室的存在,想必也就清楚城主府影尸的由来,以及解决影尸的法子。
是故,他略一琢磨,再不敢跟人打马虎眼。
“仙君,老朽确实知道怎么把这些个影尸解决,是和药柜下的密室有关,老朽这就带几位进去。”
话落,他两股战战地从地上爬起来,掀开布帘,走去大堂。
雪青姝紧跟其后。
喻缘则是把还跪在地上的琴酿扶起,与她一道,也跟着去了大堂。
药堂大堂里。
秦老把药堂大门合上,整个大堂瞬间陷入彻底的黑暗。
但很快,黑暗中就闪烁起微弱亮光,犹如点点萤火,散落在四周。
喻缘看着这一幕,想起她第一次来药堂时候的情形,不由道:“关起门来,就是这样一番景象,你那药童就没发现过不对吗?”
黑暗中,秦老声音响起。
“他就是一个凡人,肉眼凡胎,自然是看不出什么不对。”
凡人?喻缘握拳:“他现在人呢?”
秦老听出喻缘语气紧张,忍不住轻笑一声,随即解释:
“老朽察觉府里情况不对,就把这小子送走了。怎么,你以为老朽会杀他灭口?不至于,老朽这小徒弟,机灵聪明,成日说着要给老朽养老送终,老朽可舍不得他死。”
秦老絮絮叨叨说着,手下将药柜推到一边。
接着,他就开始念起一串咒语。
这咒语很长。
喻缘站在一边,听了小半晌,思绪不由飘远,开始琢磨起“温缇仙君”这些天浑身透露出的不对劲。
从对方消失的本命法器流光琴,再到《清静经》,最后到婆罗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