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你的错。”虞兰时好像觉察到她内心的低落情绪，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将她往外推了推，“先去洗澡吧，已经这么晚了。”
旁边的闹钟显示已经是夜里十点了。
她们回来后又聊了很久。
乔星回依依不舍地抱住虞兰时的腰，在她怀里蹭了蹭，然后才在虞兰时第二次推她之前松手，在她脸颊上飞快地碰了一下然后退开，抱着换洗衣服一溜烟地跑进浴室。
虞兰时摸了摸被亲到的脸颊，愣了愣神，而后又忍不住笑了笑。
乔星回洗完澡回来的时候，虞兰时正坐在床边看母亲以前的照片。
感觉到床边往下陷了一下，虞兰时朝旁边瞥了一眼：“怎么不把头发吹干了？”
乔星回用毛巾揉着头发，嘟囔：“很快就干了。”
虞兰时想下去拿吹风机，但乔星回放下毛巾叫她看，果然半分钟前还湿漉漉的头发一会儿就干了。
就好像压根没进过浴室一样。
虞兰时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乔星回的特殊能力，放松了下来。
“那就早点睡吧。”虞兰时把相片收起来，跟笔记本一起塞进抽屉，然后起身准备离开，“我去隔壁房间。”
走了没两步，就被乔星回一把拉住。
“就在这里睡吧。”乔星回一脸期待，“床这么大，我们两个人一起打滚都够了，客房那边床板可硬了。”
虞兰时想说她喜欢硬床。
但乔星回又赶在她前面摆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我一个人睡会害怕的。”
那之前那么多年是怎么睡过来的？
虞兰时眉头跳了跳。
乔星回压根没给她反问道机会，抱着被子就开始精准卖惨：“以前本来是没有事的，但这次的任务太凶险了，还见了血，我有点害怕。一闭上眼睛就忍不住想到之前在海岛上的时候……”
最后那句话一出，虞兰时立刻就服软了：“好好好，我陪你。”
乔星回立刻扬起笑脸，跳下床就去关房门，顺手反锁上，然后又跳回床上，仔仔细细给虞兰时整理出另一半。
虞兰时看得无言：“……我还没洗漱呢。”
乔星回满脸幽怨地看着她开门走向洗手间。
虞兰时被她看得有些头疼，但背过身去却又忍不住笑。
很久以前，乔星回就是这种性子。
时隔几年再见面显得成熟了很多，但虞兰时第一反应却不是欣慰，而是遗憾与失落，后来变成了心疼。
现在看到她慢慢变回以前活泼的样子，虞兰时也觉得欢喜。
就因为这点欢喜，虞兰时最后也没有偷跑，洗漱完就老老实实地回到了主卧，躺在了乔星回留好的那半边床上。
“啪”的一声，乔星回伸手关了灯。
窗外的月色倾洒进来，虞兰时想说忘了拉窗帘，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道阴影挡住了月光。
乔星回亲吻了她。
第39章
这一次没有那么多前情的冲击, 虞兰时的意识原本是清醒的。
但她还是花了几秒钟去反应——乔星回在吻她这件事。
这个吻其实很克制，可虞兰时还是下意识地偏了下头，没允许她深入, 而是率先回避。
冷却的静寂之中，乔星回退开了些许。
“姐姐……”乔星回有些委屈地叫她。
“抱歉。”虞兰时顿了顿, 说的却不是她还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亲密举动，而是解释为什么, “我还以为是以前。”
她伸手摸了下乔星回的脸颊, 原先有些犹豫的想法又重新浮现在脑海里。
她在想那些事该不该告诉乔星回。
当年回到虞家之后, 她与过去的关系几乎都隔绝开来，除了少部分能用的人脉，余下都不怎么再联系。
乔星回算是其中一个例外，虞兰时到底没舍得真的把她彻底抛开, 只是除了日常的联络, 关于虞家和母亲的事都被她瞒得死死的。
也不是觉得乔星回不值得信任, 只是那些事小乔帮不上忙, 虞兰时也不想让她去蹚那趟浑水，索性把她隔绝在外。
如果不是出了被占了身体的意外, 虞兰时原本也打算等她成年后就慢慢淡下联系，只托人暗中关照，直到虞家的事情解决干净。
但出了那桩意外, 乔星回自己消失了。
虞兰时不敢说自己真的完全没有过失望, 但终归是庆幸更多一些，即便知道了乔星回的秘密，潜意识里还是把她当做需要保护的妹妹。
不能过界。
至于喜不喜欢的, 她们终归已经绑在一起了, 再从一堆复杂的感情之中抽丝剥茧, 硬要分辨出来是哪一种喜欢，好像也没什么必要。
但在外人眼里很重要。
或者说曾经很重要。
一年见个几次面，为了省钱而借宿在家的邻家妹妹，和喜欢到愿意冲破世俗公开保护秀恩爱的恋人，分量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