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先上车后补票。
为了保证成事, 他还特意带了两个跟班, 口袋里揣着药,将虞兰时堵在了偏僻的巷子里。
其中的细节没有被公布,只知道最后的结果是虞兰时拎着几根钢管给他们都开了瓢。
其中两个被踹断了命根子,主谋伤口最骇人,从头顶划过半张脸,眼睛半瞎半边耳朵失聪,还要坐牢。
老虞总并未责备虞兰时,因为他也看不上那个富二代,反而给她找了律师,并且把消息压了下去。
不过这种事怎么都会在私下里流传开的。
虞兰时当时也受了伤,在医院住了不少时间。
但比起骨折和擦伤,还是那几个狰狞且更能让男人共情的伤口更骇人一些。
自那之后,富二代周围一圈子都夹起尾巴做人,看到虞兰时第一反应都是转头就跑。
男人和女人之间本就有着天然的力量悬殊,而且对方还足足有三个男人,虞兰时一个瘦弱的女生能逃出生天已是不易,还能反杀更是叫人惊掉下巴。
这人不仅是胆大心狠,而且手上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即便虞兰时后来一直都安安静静地学习工作,没有再卷进什么事端,那些仅是听见一些风声的人也变得规矩起来。
轻蔑和鄙夷都藏在心里,却是不敢再当着她的面说了。
只是事情过去太久,虞兰时恋爱脑了好几年,身份背景又不好得罪,才叫人渐渐遗忘了那些往事。
先前附和沈浮菱说虞兰时闲话的几个男人经人提醒想起旧事,脸色齐刷刷地都白了,一边后怕,一边庆幸自己幸好没有再顺着沈浮菱一起说下去。
只希望先前嘈杂声足够大,没让虞兰时听见自己说的闲话。
好在虞兰时并没有将视线分到他们身上。
直到沈浮菱像乖巧的鹌鹑一样不敢再动,虞兰时才松开了手,跟服务员要了纸巾擦了擦手,好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见虞兰时没有再动手的意思,聚会发起人连忙叫上孟小姐一起过来打圆场。
一边叫人拦住似乎还不服气的沈浮菱,一边叫孟小姐安抚虞兰时。
孟小姐有些尴尬,她心底其实觉得虞兰时打得好,沈浮菱太过口无遮拦放在哪儿都该被教训一顿,况且虞兰时也只是打了一巴掌而已,甚至都没叫她破相,已经够仁慈了。
但发起人的面子不能不给,她也只能象征性地拦了拦。
周围的人缓过来之后倒是各有心思,虽然不敢当面激化矛盾,但有不少人心底都很认同沈浮菱的说法。
不过这种轻视也不会让他们选择与虞兰时交恶。
毕竟那是虞家的继承人呢。
虞兰时原本也不在意那些人背后如何谈论自己,她母亲想尽办法逃离的名号,她也不会巴巴地替她去争取。
但这也不代表她真的能够在母亲被人当面侮辱的时候无动于衷。
而且,既然想要在虞家站稳脚跟,总要有些底气和支持。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矛盾最终就会这样无疾而终的时候,虞兰时开口叫住被拉开的沈浮菱。
“沈浮菱,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沈浮菱转头看向她,下意识移开视线,又不耐地说:“还有什么事?”
虞兰时说:“给我妈妈道歉。”
她伸手指向宴会的正中央,那里是一个小型舞台,话筒音响都是现成的。
“现在。”虞兰时说道,“当众。”
“凭什么?”沈浮菱第一反应是不满,甚至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我又没说错什——”
虞兰时轻轻推开孟小姐的手,走向了沈浮菱。
沈浮菱被吓得立刻噤声,身边的人打圆场:“你刚刚说得确实太过分了,虞总家里的事轮得到你来随意揣测?道声歉也是应该的。”
一边说,一边将沈浮菱往话筒那边推。
沈浮菱不自觉地伸手捂住脸,咬了咬牙,终于还是低了头,不情愿地拿起话筒,敷衍地说了声:“对不起虞兰时,我刚刚不应该说得那么难听,下次我会委婉一点的。”
一听就很没有诚意。
但她毕竟已经道歉了,虞兰时再纠缠不放,倒显得她胡搅蛮缠了。
可虞兰时也不是能用常理推测的人。
靠在舞台附近的人也不动声色地往远处挪了挪,以免舞台上再来一出全武行,被卷进去。
沈浮菱觑着虞兰时,问:“这样行了吗?”
虞兰时没说行还是不行,只是淡淡地陈述:“我妈妈已经去世了。在我上大学之前。”
她离话筒也不远,周围又安静,几乎所有人都听清楚了她的声音。
旁边的孟小姐忍不住说了句:“节哀。”
有些心软的也开始觉得沈浮菱那些话太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