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这一圈,平素里不见得能有多交好,于是也懒得搭理。
听见妇人的话,她转头看去。手中剥到一半的果仁,被她扔回自己座椅旁的盘中,腾出手朝她招了招,“颂宜,到这儿来坐。”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岑佩茹,“前个儿还和佩茹聊起你了。昨天没过来,今天一过来,刚准备听听曲,就听人说你来了。”
“殷姨好。”周颂宜冲对方点点头,礼貌道。
“还是你们关系好。”不知谁用酸溜溜的语气说,“我们这些人,颂宜怕是都认不出了。”
“怎么会。”
周颂宜弯着眼,“岑姨都和我说过的。”
于是,挨个将在场的人称呼了个遍。
大家揶揄完,才将注意力转向周颂宜身后的靳晏礼,“这位是?”
“这是颂宜的丈夫。”岑佩茹将目光转向靳晏礼,“两孩子结婚结得低调,你们不认识,也是正常。毕竟,他们两个去年才结的婚。”
“你说到这儿,我可就想起来了。”岑佩茹身旁的妇人笑说,“看着面熟,就是有点记不清名字了。看来我还真是老糊涂了,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
总觉得眼前这孩子看着脸熟,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但一时间要想起来,还真有点儿为难她了。
“这是晏礼。”岑佩茹道。
靳晏礼朝刚才开口的妇人微点头,记起刚才周颂宜对对方的尊称,于是跟着开了口。
“瞧我这记性,竟一时没想起来。”对方懊恼的语气,转而又变得轻快,“早前听你岑姨提过,也听我家那位提过。见面,还是第一次。”
目光上下打量,“倒是一表人才。”
殷晚于:“人家搞科研的,可不是么?”
“晏礼啊,你和颂宜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殷晚于身侧的孟椿夏问。
这话多少有点好奇心过重,“自珩和沈滢证也领了,婚礼也在今日举行。倒是你和颂宜两人,结婚有一年了吧,怎么一直都没听到消息?”
“要不是今天,我们大家估计都还见不着你的面呢。”
稍微了解到一点的,只知道周、靳两家结成了亲家。
只是这亲事是怎么成的,没太多人知晓,可明里暗里多少是有点猜测的。
毕竟,周平津就这么一个女儿,看得和自己的眼珠子一般重要。
恨不得捧在手心,一点苦也吃不得,可偏偏老天就是喜欢给人开玩笑。
按理说,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不说靳家、单论周家,再怎么样也都会好好操持一番。
不至于一点风声都不透露,低调行事。
以她的身份,这些话,放在平常提起尚且还算多事。
但今天这个场合,日子比较合适,加上另一位当事人也在场,轻松点的语气提及,也不显得尴尬、下不来台阶。
“孟姨,今天毕竟是我哥的婚礼,我可不想抢了他的风头。”周颂宜拎起一旁的壶,从里面滗出茶水,而后递给孟椿夏,“反正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至于您说的那些,真正弄起来,也要费点时间。”
“等以后。”
孟椿夏点点头,没再说点什么。反而是殷晚于开了口,她的视线落在靳晏礼的脸上,嘴角翘了下,“晏礼呢?”
“你是个什么想法?”
“颂宜的想法,自然也是我的想法。”
他偏头,视线从周颂宜的身上掠过。
她淡定极了,对上视线时,稍一抬眉,脸上有着看戏的神情。
很快,又端起茶杯,低头抿了一口,将脸上的神情尽数遮敛。
这话里的真假与否,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靳晏礼收回视线,顺着她的话继续。话中的内容,明显存心的,“况且,我和颂宜的婚礼,如果要办,那肯定不能委屈了她。时间推敲下去,不出意外的话,也就这一年左右了。”
后半句话,明显把周颂宜呛得不清。她睁圆了眼睛,瞳孔中满是讶异。
“到时候别忘记我们这些人呐。”孟椿夏笑了,对殷晚于道,“你也别为难这两孩子了,安静听会戏,待会自珩他们就要回来了。”
闻言。
周颂宜一直紧绷的肩头,悄无声息地松了下来,她实在是怕遇见这样的场景。
话题结束,变得风平浪静。
楼台上正上演着京剧《红娘》。取材于《西厢记》,讲的是书生与相国小姐的爱情故事。
自古以来,人总会对于情.爱一类的故事富有浓厚的兴趣。眼下这段戏,正合他们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