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他道:“离开肯定是有更好的选择了,先祝福你。”
“至于以后的事情,就留在以后再说。”她并没有直面回答,“说不定,有一天我坚持不下去,放弃了呢。”
徐致柯目光沉沉地看向她。
半晌,他也笑了。
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话没有说完整,但周颂宜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坦诚地点了点头,“是。”
“他们都告诉我了。”
“还有呢?”他目光紧紧盯着周颂宜,里面并没有让自己害怕的神情出现,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松了语气问她,“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周颂宜摇摇头,“涉及到个人隐私,我不便过问。”
“也是。”他愣了一下,眼底很快笑开,“你一向如此。”
“你会不会怪我?”
她怔住:“什么?”
“我后来给你发的消息,你都没有回。”他自嘲,“我以为你知道了,不认可我的做法。或者说,是因为他。”
“如果你是指那些的话,”周颂宜看向桌面上的手机,“抱歉。如你所见,我最近太忙了,所以有些时候这些消息很难及时地注意到。”
“而且,和他也没有关系。即便我知道了,也不会过多的去过问的。我内心,其实并不太想知道这些。”
“徐致柯,”她说,“你知道的,有时候人知道得多了,心就被迫变得杂了。”
“这本来就属于你的家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你权衡利弊下的最终抉择。问与不问,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徐致柯似乎也没想过她会这样说,失笑道:“我以为你会问我,靳晏礼这段时间如何呢。有时候,我也会想,假如有一天我告诉你这些事情,你是会站在他的那边,还是站在我的身边。”
“终究是我狭隘了。”
“我只是外人。”周颂宜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这些天,她也想明白了,“有时候,事情的真相如何,其实没必要了解得太清楚,糊涂一点,反而更好。”
“我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完成。”
徐致柯看着她,忽而很想问:你是不是已经和靳晏礼离婚了?
可这句话,他只敢在心底自问自答。有些时候,过犹不及。
周颂宜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其实,她的心底也很纠结。周平津的话,无可避免地动摇了她的内心。
可在她看来,或者记忆中检索出来的,他并没有他们说的那般不堪。
只是裂隙一旦产生,有些话,不亲口得到答案,难免会不甘。
“徐致柯,我只问你一件事。”周颂宜放下手中的水杯,杯子磕在桌沿,水纹荡漾。
心中纠结了许久,“上次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徐致柯唇角翘起的弧度僵硬一瞬,细微之差,周颂宜很暗窥见。
灰沉的天空,轰隆声响彻,一道闪电撕裂天空。
光影模糊间,让他的轮廓看起来竟有几分扭曲。
只是惊雷过去后,室内摇摆的光晕进眼底,他的神情一如从前许多年那般温和,“不是我。”
“颂宜,我们认识也有将近八年的时间了,我什么样的为人,向来你应该都清楚。你和靳晏礼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年多点的时间,你该质疑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他放下水杯,“你觉得,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说呢?”
“我会去问的。”
“你问了,他就会说实话吗?”
周颂宜皱眉,“够了。你不觉得你的问话有点过于咄咄逼人吗?我不是你的犯人,你也没必要拿这个语气来审问我。”
“对不起。”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道歉,她怔愣住。情绪霎时变得沉闷,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一墙之隔,雨水噼啪声大得吓人,语气和缓几分,“今夜的雨,大概不会停了。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早点回去吧,不然路也挺不好走的。”
徐致柯知道她话下的意思,也意识到自己今晚确实过界了。
起身:“我这次过来,的确有一件事。未来一阵子,我可能会比较忙,没法照顾多多。上次它在你这儿待了一阵回去了,在家也闹了一阵子。如果可以的话,想将它放在你这里一阵。”
“费用我可以支付。”
“恐怕不行。”
徐致柯:“它比较粘你。”
周颂宜摇摇头,其实心底也不太相信他这套说辞,但还是诚实道:“我过几天去泰安,没办法顾及到它。你要是没时间,就请阿姨或者专门的人员来照顾它。和我相比,他们更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