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掠过窒闷,卫瑜然面色变得冷漠,“没有。”
随后撂下手中的针线和刚有雏形的荷包,“我不绣了,你自个儿去买一个吧。”
说完她就要回房去。
周枭不明所以她的态度怎么急转直下,方才还答应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脸。
看到人要走,周枭上前拉住她,“卫娘,你怎么……怎么突然不给我绣了?方才不还……”
卫瑜然抬眸平静恼视他,“我反悔了,难道不行?”
“我是做错了什么吗?”周枭察觉她又生气了,回想方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突然反应过来,好笑问:“你觉得我今晚想和你做那种事?”
卫瑜然不说话,那些事对她来说到底还是太露骨,耳尖发红,试图挣开他的桎梏,显然正是因为这个。
周枭哭笑不得,“卫娘,我冤枉啊。”
卫瑜然挣扎的幅度小了,有些不相信瞧着他。
“再过几日便是冬至,每年这个时候遥州宵禁会延续到四更,无论是节市还是夜市,这几日都会热闹非凡,家家户户置办年货。”
“卫娘,我只是想带你去逛逛夜市。”
听完他的解释,卫瑜然沉默了一会儿,“你不早说……我又不知道。”
周枭将她窘迫的神情收入眼底,弯腰单臂搂到她腿弯,毫不费力将人抱起,“卫娘,你居然这么想我。”
卫瑜然身体冷不丁腾空,双腿并拢被他箍紧,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挽住他脖子,待适应后,攥着手帕撑在他肩膀上,这么一抱让她居高临下看着这个男人。
“你在做什么?!”她有些恼,“快放我下去。”
周枭看到她一截雪白手腕在面前晃过,戴着他昨晚送的镯子,袖口盈香,他挑眉抬头与她四目相看,“帮不帮我绣?”
“你!”卫瑜然察觉他以此要挟自己,眼含薄怒,“我才不帮!”
周枭嘴角噙着笑:“那我就不放你下来。”
“你!”卫瑜然又被他气到,被他托举到这么高,要是绿樱她们过来怎么办,他不要脸,她还想要。
“周枭,你快放我下来。”
“你绣不绣?”
周枭见她沉默就是不肯再松口帮自己绣一个荷包,大步往外走,“那我就这样抱着你去逛夜市吧。”
他走了两步,走到廊下,卫瑜然当真是怕了他,“我绣还不行么?!”
周枭这才停下来,好整以暇看她妥协的表情,“那就多谢卫娘了。”
他弯腰把人放下,卫瑜然双脚踩到地板上,感受到实感后,这才松开挂在他脖子上的双手,然而原本倾斜到他肩膀上的鹅颈正要退出来时,周枭站直,薄唇擦过她粉光若腻的面颊。
像是不经意间亲了一口。
卫瑜然浑身一僵,凝眸瞧他,见他神色自若,又不禁怀疑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怎么了?”周枭以为她有话要与自己说,不禁倾身过去。
卫瑜然推开他肩头,略带恼意往回走。
周枭看了看自己的肩头,卫娘的一双柔荑刚碰过,心情大好跟上。
“卫娘,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但大哥还是要谢谢你的。”
周枭盯着她背影,莞尔一笑:“卫娘,你是第一个给我绣荷包的小娘子。”
卫瑜然身形一顿,继续走,“难道没有其他小娘子给大哥送么?”
“没有。”周枭步幅大,三两步就走到她身后,“估计是大哥不招人喜欢吧。”
“谁叫我是粗人一个,不像弟弟那样会写金章玉句,风度翩翩。”
卫瑜然倏然定住,拢着锦袖,“大哥可别说笑了,以你的身份地位怎会没有小娘子喜欢,前仆后继怕不是多如浪蝶。”
“真的没有。”周枭扫过她如云发髻,望向别处,“我不骗你,卫娘。”
“你骗不骗人,与我有何关系?”卫瑜然坐在矮桌前,背对着他,拿起绣到一半的荷包继续绣。
“若是想要女人,大哥也不是不可以去青楼,那儿多的是莺莺燕燕,随你挑选,在那走一遭,荷包香帕能搂一篮子回来。”
周枭欲伸手解释,但又想着他确实去过青楼,“卫娘,我不怕跟你说,我确实去过几次青楼,但我没有收所谓的荷包香帕,那些女子,我从未碰过。”
卫瑜然莫名想到那个叫柳白薇的花魁,虽没见过真容,但那日绿樱倒是说了不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迤逦,要不然也当不上花魁。
“碰没碰过,不是全凭大哥一张嘴么?与我解释作甚?”
“卫娘,你是不是生气了?”周枭感觉到她比方才还要冷漠,说话也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