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年心底升起一丝微妙的不爽,凉凉开口:“数学建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多还起早贪黑。”
“你加过吗?”林颂言突然开口,侧身,挑了下眉,“不妨进来试一试?”
说是这样说,谢嘉年当然不会加的,自取其辱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干。
登记,盖章,录入信息,一应事情处理好之后,盛桉把会员证递给程臻:“我们每周五和周末会在学校的数理楼404教室展开培训,你拿着这张卡直接刷进去就可以了。”
“这些时间你会在吗?”
盛桉有些惊讶,手指指了指自己,“我吗?”
程臻期待地点了点头。
“我大部分时间都会在,”盛桉注意到林颂言投来一道打量的视线,又补了一句,“颂言哥也是。”
“哦,那我就放心了。”
数学建模大赛需要队友,盛桉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计算机天才,参加过比赛有经验,人随和好相处,无疑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伙伴。
盛桉挠了挠头,越发觉得程臻看自己的眼神透露着赞许。
从脖子红到耳根,盛桉别开眼,撞见了谢嘉年一脸不爽的表情。
“……”
广场上放着劲爆的音乐,人群沸腾欢呼,唯独他们这一片地方,静得出奇。
沉一一拉了拉程臻的衣袖,“他们这是在玩大眼瞪小眼吗?”
“应该不是,他们可能是被我卷到了。”程臻认真地说。
沉一一点点头,确实,她也有被卷到。
“我刚刚看见粥粥后援会的摊位在那边,要不要过去看看?”
三人手挽着手,一起往摊位上走去。
“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给粥粥的身边当保镖吗?”
“没有。”程臻也是一头雾水,这些天根本没见着他人,尤其是今天晚上还有他的演出,她也没收到任何来自徐宴周的消息。
难道是生病了?
程臻抱着对老板的人道主义关怀,往徐宴周的微信发了条消息询问他的状况。
然而,整整一天,她也没收到回信。
下午五点,距离汇演开始只剩两个小时,程臻终于坐不住,准备确定一下徐宴周的死活。
这时突然有同学来找她,说徐宴周在后台的储物间等她。
程臻跟着那人到了储物间,刚一进门,身后的锁“咔嗒”落下。
“……”
有一瞬间,程臻觉得这场面有些熟悉。
储物间里面很暗,四面没有窗户,环顾四周望过去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程臻脑袋有些发懵,窝在掌心的指尖微微战栗,她摸索着走到墙边准备靠着墙缓一缓,谁知刚往前一步,脚边绊到了什么似的,一个踉跄往前扑了过去。
手下的触感柔软而温暖,摸起来不像是僵尸或者阿飘之类的东西。
“喂,”温热的气息扑在耳畔,程臻下意识一缩,目光定在身前的人身上,在黑暗中隐约辨认出了个熟悉的身形,“故技重施,有意思吗? ”
程臻一下子弹起来,手肘撑着地面往后靠,震惊到破音:“怎么又是你!”
徐宴周收起腿,静静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你好像很意外?”
“……”程臻拍拍屁股站起身,“不然?你不会以为我是故意跟你被关在一起的吧?”
这些天的一系列事情一一在脑海里浮现,程臻抱胸俯视他:“我怎么感觉,我会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呢?”
徐宴周和她对视两秒,随即看向别处,许是理亏,他没有再开口。
“你不会是心虚了吧。”程臻掏出手机,接着微弱的亮光看着徐宴周,下一秒愣住。
徐宴周无力地靠在墙边,嘴唇紧抿着,苍白的不太正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濡湿轻轻颤动的眼睫毛。
“徐宴周?”
脑海里倏地闪过一点零星的信息,她突然记起了徐宴周的生活经历,以及他是如何与温时微认识的。
徐宴周的父亲不是个好人,在徐宴周小时候经常无理由地家暴他,有一次他被打的狠了,从楼梯上滚下来,右腿严重骨折,被管家送去医院治疗。在住院的时候,遇见了来医院看病的温时微,热情开朗的温时微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道光,成为他很多年来心里的唯一一点温暖,直到后来初中在学校重逢,两人都认出了彼此。
这样看来,徐宴周和温时微的羁绊还要比其他两个人要深一些。
在原书里提到过,徐宴周有幽闭恐惧症,所以一般身边都会有人陪同。
他怎么一个人进到储物间来了?
心念电转,程臻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她按下心中的不安,先是检查了一遍四周,确定没有别的出口,心顿时沉到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