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久在山里,没有听闻这些事情。
“怎么会有新变异种呢?”
魔物不像人,能结合繁衍,死了就死了,等级高一些的魔物可以靠感染人或动物来扩大自己的队伍,但这种感染变异具有排他性,一个人即便是被好几种魔物咬了,也只会跟着第一个具有感染性的魔物变异。
鹿芝最清楚其中的原理,理论上来说,只靠魔物自然发育,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这个我们也还没弄清楚,问题是现在要怎么办?”
眼见着砭刺就要完全离开多宝的身体,他的双手攥紧成拳,又张开指尖开始长出锋利的指甲,小脸也渐渐涨红。
贺兰看见这幅画面几乎要崩溃,如果不是风山用力拦着,她已经扑了上去。
“我的孩子......”
攸梨一进来就看到这个混乱的场面,她连忙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贺兰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把抱住她。
“他们说了你是神女,神女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你一定有办法。”
攸梨欲哭无泪,这到底是哪里传出来的谣言?
“好好好,我来。”
她示意安野把贺兰扶到一旁稳住,抱着赌一把的心态,拿起巧克力脏脏包,同时在心底默念“我在店里就是绝对安全的”给自己打气,颤抖着双腿往床边去。
“你们小心砭刺!”
这话刚出,多宝额头上的砭刺就爆了出来,好在鹿芝手快,这砭刺认主,只要离了病人的身体,就会听她驱使。
砭刺在距离攸梨几步远的位置拐了个弯,回到了鹿芝的指尖。
攸梨松了一口气,不然她可不知道这砭刺到时候会弹回多宝身体的哪个位置,不要紧的皮肉里还好,要是弹到哪个致命的穴位,或者是眼睛里,她可赔不起。
砭刺一根根扎在多宝的身体里,随时有乱飞的可能性,谁也无法近身去按住多宝,手上也没有趁手的绳子或工具,只能等着他一根根地自己弹出来,但是目前的局面大家都没有把握,多宝会不会在砭刺全部弹出来之前就完成异变,而他一旦完成异变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攸梨深吸了一口气,攥着巧克力脏脏包。再度靠近。
半道上,景言截住了她。
他先前站在走廊上,刚刚才跟着她进来,在后面关了房门,以防看热闹的人进来走漏风声。
千面和他汇报情报的时候提过脏脏包的功效,虽然不懂原理,但后续他们研究时发现确实有此作用。
此刻,他一把夺过攸梨手里的脏脏包,快步去往床边,一根砭刺几乎是擦着他的面门来,他后仰闪避,鹿芝也及时收刺回手。
到了床边,景言一手捏着多宝的两腮迫使他张开嘴巴,另一只手攥着巧克力脏脏包塞了进去。
“这是......?”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因为这个举动过于荒谬,搞得他们短时间内连紧张都忘记了。
景言没有回答,仍然紧紧的盯着多宝,一只手还抵在他下巴上,防止他把脏脏包吐了出来。
攸梨咬了咬唇,拿起一边的矿泉水拧开,在众人的注视下,冲着多宝一猛子浇了上去。
“?”
“!”
攸梨无暇他顾,紧紧盯着多宝。
是这样吧?姜凝他们上次是这样治囡囡的吧?
空气紧绷到极点。
几个小心的呼吸过后,原本躁动布置的多宝忽然慢慢静了下来。
“起效了?”
鹿芝连忙推开丈夫要过去拔出砭刺。
“老婆小心。”何秋生还想拦着,毕竟情况还不稳定。
鹿芝摇了摇头,放下丈夫的手,走到床边。她小心翼翼的一根根拔了多宝身上的砭刺。
终于,多宝彻底安静了下来。
“还是没有恢复。”景言注意到了多宝的双手。
他只是不再抽搐颤动,情况不再恶化,可他双手的尖利指甲仍然没有消去。
这一下攸梨也没有办法了。
术业有专攻,她本就不是医生,希望仍然只能寄托在鹿芝身上。
“我想想,让我想想。”鹿芝皱着眉头,在床边来回踱步,又俯身去查看多宝的伤口。
“他被咬了有多久了?”何秋生回头问贺兰。
贺兰在惊慌中回过神来,恍惚了几秒,答道:“差不多有一天了,天还没亮的时候被咬的。”
“拖得太久了。”何秋生呢喃道。
鹿芝回头瞪了他一眼,她在碰见自己专业相关的事情时,总是很严肃。
何秋生连忙捂住了嘴巴,又去看贺兰,脸上露出安抚的笑容:“没事,治的好。”
鹿芝和攸梨见过的大部分人都不同,她穿着干净光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上一个如此精致的还是念冰,只不过二人风格不同,一个清丽,一个妩媚。再结合她医师的身份,应该出身很不错,平日里也十分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