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节课，戚九夭的对手是阿祖妲。
见少女掏出熟悉的进阶版双刀，阿祖妲一顿，忽然打了个暂停的手势。
抖了抖猫耳朵，她朝戚九夭神秘兮兮招手，比划，“之前在游戏城里见过的，比你高差不多一个头的小帅哥，就是你这两把刀的灵体是吧？ ”
戚九夭点头。
阿祖妲于是更兴奋了，“等咱们solo完，我再喊上巽，我们去那边，偷偷地二对二怎么样？唔，如果你不想那么快在他面前暴露，那就隐曜，他是见过的，这总行了吧？”
一看就是眼馋一个挑战全新对手和全新组合的机会。
呵，你们攻科——
戚九夭还没来及说话，小腿忽然泛起酥麻的温热痒意，她一低头，灵活纤长的猫尾巴不知什么时候绕了上来，轻轻地在她肌肤上扫过。一黑一白对比分明，毛绒的猫尾就这么上下缓慢地磨蹭着。
愣是把一个光明正大对练的好事情做出了意味不明的感觉。
“戚九夭，你那天对银牙做的事，我都看到了。”
戚九夭一愣。
什么事？她怎么不记得了？
她想后退，结果阿祖妲不依不饶逼近，已经完全变化为猫咪的圆形瞳孔缩了缩，“我看到了，你rua他的尾巴和耳朵。怎么，白虎的尾巴好摸，我的就不行？”
见戚九夭不语，她轻哼一声，“虽然好多人都喜欢毛茸茸，但像你这样连异兽类能力者都能狂吸的，我也是头一次见。”
那还不是因为她原来的世界从没见过这种异能嘛！
但这原因戚九夭是万万不可能张口的。
她于是故意不为所动，抱胸抬眼，鼻孔看猫，耳尖都没有一点绯色，“好吧，我承认，但你知道的，我这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阿祖妲一凛，很快转过味来。
她又俯低一些身子，凑到耳畔，温热的浅香落到戚九夭面颊上，模样带上了三分猫咪的慵懒，“本体吗？看在是你的份上，可以。”
她和绯纱两人的别墅离她们很近，正巧开学时就在商量的女生宿舍串门计划还没来及实施，周末卷铺盖待一天也不是不行。
成交。
戚九夭眼睛亮了，在精神海中朝敲出一串省略号的宿霭比了个心。
剑灵的另一妙用出来了。
两人热火朝天打了数十个来回，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被路过指点的席薇夸赞后，似乎没人注意到，她们开始小幅度地朝一处角落移动。
“好的，就这吧。”阿祖妲眼珠一转，“你喊你的小剑灵，我去找……”
“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猛一回头，看到解幽和千琉两人双双站在不远处，表情不明。
前者神色是真·常年没什么变化，后者若有若无的视线扫过戚九夭双腿的契约纹路，像是在思考什么。
“对练而已。”阿祖妲挑眉，笑容忽然变得恶劣了起来，“怎么，夭夭去哪，你们就跟着阴魂不散地从哪冒出，还用这种口气说话，什么意思？嗯？”
她平常很少这样亲昵地喊她，但这回，戚九夭一抖头毛，就算是她也感觉出了几分怪异。
“没什么。既然两位都在，正好，三对三吧，方便互相讨教。”
解幽没什么表情，话语倒是一身正气，“还差一人，阿祖妲，交给你了。”
阿祖妲没说话，只路过时睨了千琉一眼，没进光影消失不见。
奇怪的氛围好像淡了一些。
戚九夭左右被两个闷葫芦夹着，憋了半天，没话找话地看向千琉，“为什么你也会选这个课？敏捷和攻速训练不像是你会需要的。”
千琉一顿，轻声说：“我可以用能力操控数据流改变外貌，席老师的异能和表演技巧很适合我，多学点没坏处。”
戚九夭脑补了下，性格内敛的少年利用能力掩藏外貌，做出或许和自己天差地别的另一人设……
她干咳一声，客观地鼓励：“对你来说或许会比较艰难，但不是不行。”
话题似乎到此结束。
千琉用身旁少女无法察觉的幅度松了口气。
眼看着阿祖妲带着兴致勃勃的隐曜马上赶过来，戚九夭转移注意力之前，顺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不过，好奇怪，如果是在虚拟网络里，你的能力当然畅通无阻，现实怎么办？活生生的人体怎么用数据改变？”比如[秩序]可以设定改变外貌的规则，【心缚】的异能，怎么想都不太行吧？
“用……”
少年在这个字后不自然地顿住。
“芯片”两个字在他舌尖上滚了一圈，但在最后一秒停在唇畔。
不能说。
千琉的思维陷入短暂的空白。
紫水晶般的眼瞳扫过她的面容，在这日头正盛的时刻，他却觉得背后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