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谢我,这只是我‘应该’做的。”
yyds也在终端频控前煞有介事的频频点头。
不这么做,我亲爱的审判官大人怎么能完成任务呢!
殿殊偏过半边身子,视线里,刚才发疯发狂一般的人彻底陷入沉睡,看着那因气愤染上的红晕,还没有彻底消散完,心里一时之间被苦涩和无力占据。
从来没有哪个时候的境遇,能让她这么难受。原来她对复悦池的所做所为,她的言行举止,她的一切一切,复悦池都恨不得她去死,她们之间的关系竟然破裂到了如此无可转圜的地步。
殿殊黑沉着脸,又忽然看向一旁的沈兮令,对方恰巧也在看她。
须臾,沈兮令挑了挑流畅的眉梢:“这是我的名片,殿小姐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联系我。”
她递过来一张银色红色相交为底的明信片。
“感情这事真的就是挺复杂的,有些事强求不来。”
“这是我跟她的事,沈小姐,我可没给你出评估感情的费用。”
“我这个人向来助人为乐惯了,就算旁边路过了一只狗想吵架,我都得劝上两句。况且殿大小姐的事迹,如此昭著,不过是臭名罢了。”
“你!”
这话说的是个人都心有不满,殿殊向来很少遇到敢这么直白指责她的人,这么嚣张的人,贺长洲算一个,这个沈兮令算第二个,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殿殊对上那双含笑的目光,她阴沉着脸开口:“虽然刚才的事我需要谢谢你,但这不代表我跟她的事情,你可以指手画脚。沈小姐如果善心大发,不如去为社会上的贫苦人民多捐的钱吧。”
“殿小姐,又怎么知道我没捐过呢?”沈兮令反问。
殿殊:……
沈兮令鸢色眸子一笑,捡起扔在一旁的助步器,递到殿殊面前,笑说:“如果你因为刚才我多嘴,或者挑衅你,而对我心生不满,那殿大小姐,我劝你不如好好想想,自古好言相劝忠言逆耳,你既然不想听那不就证明我说的是对的吗?你的事迹,真的不怎么好呐。”
殿殊:…
她并不想让沈兮令过多插手自己和复悦池的事情,这就像被小三见机插足一样,让人膈应。从听到沈兮令跟复悦池谈话的内容上,她就感觉某种程度上,这个人于她而言是个大麻烦,甩不掉的麻烦。
殿殊抬眼看过去,语气不悦:“不用沈小姐操心了,是非对错,好的坏的,大家都是成年人,都自有判断,懂?”
沈兮令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yyds听这话,只能一边沉默着,一遍痛心疾首,心想女主您这个成年人,看着并不成年,反而像未成年。
下午的时候,沈兮令打电话给赵媛媛,说贺家有事自己就先回去了。她并没有多说,跟殿殊的对话也没有丝毫透露给对方,不管是复悦池还是殿殊,应该都不希望她跟赵媛媛或者宋贺绫多嘴,她这个审判官是带着任务来的,总不至于,任务没完成,就跟yyds宿主和小说女主的关系闹僵。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她的出现对两人的影响已经到了一个糟糕的程度。
yyds看着沈兮令在马路上飙车,深表同情:“亲爱的审判官大人,这个任务真是难为您了…”
“呵。”
沈兮令轻哼一声,音调不高不低。
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不,这是在折磨我。
作为终端空间的审判官,4869M从来不是一个能把自己的现状、境遇、情绪弄*得尴尬且糟糕的人,也不需要安慰,yyds对她的同情,她根本不需要。
见人情绪并不高涨,yyds也不敢触眉头,只能通过终端频控去看自己的宿主。
复家别墅内,殿殊因为腿脚不便,不方便出行,来的时候是跟宋贺绫女士坐库里南过来的,结果她上楼一趟,再下来。简直大跌眼镜,大厅内空无一人,看样子是宋贺绫跟着赵媛媛一起出门了,走的时候,还吩咐司机顺便把车也开走了。
面对空无一人的大厅,她大不了打车回去,可现在复悦池还在昏睡的情况下,身为复悦池的老婆,走?是不可能的。道德观念上她理应照顾好复悦池,并且从结婚时就该如此,可惜的是她从始至终都没做到。
不过这空荡荡的大厅,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卧室内,墙壁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走着,当时间走到五点三十九的时候,床上的昏睡许久的人才在薄凉的冷气中动了动手指头。
“唔——”
醒来的一瞬间,疼,是真疼啊。
复悦池坐起身,脖颈后的疼痛蔓延上来,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脖子和脑袋已经分家了,模模糊糊记着自己睡着前是把殿殊按在床上想掐死的,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