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眼底满是崇拜,“哇”一声赞叹道:“这么生僻的单词你都认识?”
沈濯唇角上扬,能看出来对她的夸赞十分受用,却还要谦虚地说:“还行,这种话了欧洲很常见,他们经常拿来做气泡水和酒。挺清爽的,你要试试吗?”
“好啊。”
沈濯把菜单还给侍应生,用意大利语沟通。这家店的员工明明会说英语,他们刚进来的时候说的也是英语。
还挺臭屁,晏宁默默地想。
其实刚见到沈濯的第一面,晏宁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低沉,以为是因为沈家的事情,便没多问。但现在来看,那一瞬间的失落,又像是她的错觉。
沈濯点好菜,视线慢慢回到她脸上,见她愣神,伸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愣什么?”
晏宁抓着他的手,轻轻摸着指腹上的薄茧玩,光影如水般流过涂成松针绿的拱形窗户。
“在想……去看日落吧。”
沈濯望了一眼太阳:“你让他现在就下班?”
晏宁说:“……你舔下嘴唇试试看。”
“为什么?”
“试试看会不会被毒死!”
沈濯笑起来,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你亲过那么多次,有没有毒你不知道?”
第74章 第74章
从米开朗基罗广场拾阶而上,能俯瞰整座佛罗伦萨城市。
晏宁和沈濯买了点面包和水带着,在大台阶上坐了一整个下午。
晏宁靠在沈濯肩上,视线又无所事事地落在远处教堂穹顶上,佛罗伦萨真的很小,颜色像香草冰激凌的墙壁挤在一块儿,红色房顶落错有致,一眼就能望尽。
时空仿佛凝滞,他们偶尔聊天,有时沉默,不说话的时候,也依旧自在。
太阳一步步下沉,不知道几点钟,沈濯忽然说:“我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沈濯指着一处拐角:“猜下一个从那里走出来的人的性别,猜对的人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
没头没脑的,晏宁转头看他。
已经快日落了,有余晖落在沈濯鼻尖,勾勒出流利的一道曲线,为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蒙上一层滤镜,冷峻的像一座雕塑。
他目光也沉,在冬日里没什么温度,让晏宁又觉得见面时那片刻低落并不是她的错觉,甚至,那无关于沈家,只与她有关。
晏宁莫名心悸,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勉强装着若无其事:“好啊,那我猜是个女人,一个……白头发老太太。”
“那我猜是个男人,是个穿马甲背心的老头儿。”
“这个天谁会穿马甲背心啊?”
“说不定有人不怕冷呢?”沈濯捏着她的手心玩,无聊地研究起来掌纹,随口说,“我们只猜性别,又不猜别的,你还是想想问我什么问题吧。”
晏宁咕哝了句:“你这人……怎么还盼着自己输呢?”
这天人出奇的少,他们把掌纹研究了个遍,又像小学生一样幼稚地掌心对掌心贴在一起比大小,沈濯捏着晏宁手指比划,觉得上面空落落的,缺枚戒指。
大概过了三五分钟,拐角那边才闪出一抹人影,等了这么久,晏宁有些激动,眯着眼睛望——是个女人。
她一激动,手也乱飞,从他手心里抽出去,推他胳膊:“你看你看,是不是女人?”
沈濯最后比了一下尺寸,一脸坦然的样子,和她打商量:“那你问吧,别问太难的行不行?”
“什么样的算难?”
“比如拿出一道高数选择题问我正确答案选什么这种。”沈濯自嘲,“这我可都快忘干净了。”
“我才不问这个。”晏宁认真想了一会儿,“有点想不出来。嗯……你今天高兴吗?”
沈濯问:“要说实话吗?”
“废话!这个问题很难吗?”
“其实原本不怎么高兴。”一阵风吹过,太阳快要落山,气温降下去,晏宁打了个哆嗦,依旧望着沈濯。他长臂一捞,把她搂进怀里,手指蹭了蹭她脸颊微凉的皮肤,才说,“现在很高兴了。”
晏宁忍不住追问:“为什么?”
沈濯遥遥看向拐角,说:“这是下一个问题。”
“那我猜这次是个男人。”
“嗯。”沈濯都依她,捡她剩下的那个答案要。这次没等多久,就有人来——一个牵着只小狗的中年白人女人,看起来像本地人。
晏宁想起墩墩来,也就不在乎自己输了。来意大利之前她把墩墩寄养在楚浔家里,楚浔虽然和她保证了会照顾好墩墩,但是他是个连花都养不活的体质,不免让晏宁有点担心。
沈濯也想起了小狗:“墩墩在……?”
“朋友家!”晏宁抢答。
沈濯了然:“楚浔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