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冷,必须盖被子,童左只找到一床新被子,穆昔和应时安各占一半。
穆昔侧身盯着应时安看了一会儿,唉声叹气。
枕头只有一个,应时安枕着胳膊,听到穆昔叹气,便说:“不用太担心,有这么多学生,体罚的事情老师们跑不了。铁矿的案子虽然过去很久,但只要于旭配合,就能找到当事人问情况,没问题。”
穆昔说:“真羡慕你,只想着案子。”
应时安怔了一下,“还有其他事吗?”
“你看我们现在的环境,”穆昔说,“孤男寡女,多不好。”
应时安沉默片刻才说:“放心,我会老实的。”
穆昔:“我倒是不担心你。”
应时安:“?”
穆昔叹气,“我比较担心我自己。”
应时安:“……”
“睡吧睡吧,”穆昔翻身背对应时安,“晚安。”
正对应时安,和他的距离太近,穆昔好像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一听到声音,穆昔就忍不住胡思乱想,如果不是有案子,她很可能已经偷偷……
幸好乔明不在,否则又要叫她色狼。
色狼咋啦,她这个色狼也是有要求的,可不是随便对着谁都能色起来。
穆昔说:“你不要乱抢被子哦,我睡觉老实,抢不过来的。”
应时安说好。
两个小时后,穆昔卷着暖和的被子呼呼大睡,应时安被冻醒。
他拽了一下被子,刚拿起一角,还在睡梦中的穆昔眼疾手快抢走。
应时安:“……”
她睡觉老实,抢不过去的……
抢不过去的……
应时安哭笑不得。
以前真没发现她这么不老实。
应时安撑着床坐起来,看着睡得十分满足的穆昔。他笑笑,拿出小灵通,翻出昨天刚接到的信息。
回复了“好”字。
翌日,穆昔被吵闹声惊醒。
童家院子里乱糟糟的,爷爷奶奶似乎正在和人争论,穆昔从床上爬起来,穿好鞋赶出去。
童家门口聚了很多人。
应时安走出来,穿戴整齐,不像是刚睡醒的。
穆昔说了声早,“你脸色不太好,没休息好?”
“挺好的,”应时安若无其事道,“有点感冒。”
“昨天冻到了?怎么不多穿点儿,这么大人了,还要人操心。”
应时安意味深长地看着穆昔,“今天回去拿衣服。”
穆昔叹气,瞧瞧,就是不让人省心。
院子里的人还在闹。
“龙校长对咱们有多好,咱们心里都清楚,你们童家不能当白眼狼,领着警察回来算怎么回事?”
“就是,学校老师教书不容易,一个老师教那么多科目,咱能有个老师就不错了,还奢求什么?孩子不听话,打几下怎么了,这都是我们允许的!”
“对!做人不能太丧良心!你们不怕遭报应?我看你们和死鬼童正勤一样!”
童家爷爷奶奶最开始还好声好气地劝着,一听到有人骂自己的儿子,立刻翻脸,“你们骂谁?我儿子怎么了?最后不是没捞着什么吗?而且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儿子就是去抢钱的,我儿子人品最好!”
“呸,人都死在矿厂了,还厚着脸皮说人品好。人品好能去抢劫?三个月工资,是不想让我们这帮人活了!”
“老童啊,这就是你们不对了,我们平时已经很照顾你们家了,正勤做错事,我们都不怪你,可你不能包庇啊。”
“我看你们家早就恨上村子了,这次是故意让童左带警察回来的吧?体罚?逮捕?可笑!”
穆昔对应时安说:“应该是于旭那边开始查体罚的事,他们不愿意了,他们很敬重龙元亮。”
应时安说:“我去处理,你去派出所拿矿厂抢劫案的卷宗。”
“不用,”穆昔道,“让于旭送过来好了。”
她掏出小灵通给于旭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穆昔走到童家爷爷奶奶面前,其他人一看村里的陌生人出来了,吵闹声渐渐小了。
穆昔抱歉道:“爷爷奶奶,我其实是派出所的民警,是想过来查案,又怕打草惊蛇,所以请童左帮我做个假身份,抱歉啊。”
爷爷奶奶对视一眼,看向鸡棚。
公鸡:“?”
母鸡:“??”
“不用不用,”穆昔说,“它活的也挺不容易的,让它们多活几年,也好打鸣下蛋。”
奶奶叹气道:“我就知道童左没这么好的福气,他这小子,能讨到媳妇就不错了。”
话音刚落,童左举着菜刀冲了出来,“谁骂我爷爷,谁骂我奶奶,谁骂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