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左:“……”
忽然理解为何会有人说穆昔可怕了。
真可!怕!
穆昔已经解开童左的外套纽扣,开始解棉袄扣子。
棉袄上都是盘扣,不好解,穆昔越解脸色越差。
童左说:“不是,你怎么打人还要脱衣服?怕我不疼??”
付叶生也劝道:“要不咱直接打吧,不至于非得脱衣服。”
童左:“?!”
穆昔送给付叶生一个白眼,“来帮忙。”
“我脱他衣服?不好吧。”付叶生乐呵呵地上手。
童左:“……”
不是说不好吗?
付叶生是男性,不用在乎太多,速度比穆昔快。童左的棉袄很快被扒了下来,身上只剩下秋衣。
他穿的是深紫色的秋衣,袖口松松垮垮,有好几处磨损的地方,早就该换了。
穆昔撸起童左的袖子。
付叶生惊呼道:“这是什么情况?你和人家打架?!”
童左的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伤痕。
有淤青,有鞭子抽打过的痕迹,还有掐痕。
穆昔轻轻蹙眉,“看着不像是打架留下来的。”
童左怯生生道:“我不打架,我哪敢打架,打架受伤要花钱。”
“伤是怎么弄的?”
“就是……”童左支支吾吾不想回答。
付叶生严厉道:“童左,我们对你已经很宽容了。”
童左无奈道:“我可真是倒霉,哎,就是不听话嘛,不听话就挨打呗。”
“你父母打的?”
“他们?嘁,他们才懒得管我。”童左说,“是老师打的。”
目前来说,体罚并不罕见,很多老师们甚至都有教鞭。
罚站也不会有家长告到教育局,大多数家长都支持老师管教自家孩子。
用戒尺打手心也是常见的情况。
但童左身上的伤,实在太严重了。
淤青叠着淤青,都分不清到底被打过多少次。
穆昔道:“你现在得跟我走。”
童左:“干嘛,我不是都配合了吗,你也要揍我?”
穆昔说:“验伤。”
*
验伤是法医的活儿,刑侦队的法医被交过去给童左验伤。
穆昔把史晴丽一起带过去了,史晴丽不愿意让穆昔碰她,穆昔一靠近她,她就直勾勾地盯着穆昔瞪眼睛,像随时要战斗的斗牛。
穆昔能确定史晴丽身上没有伤。
“你和他是一个学校的?”
史晴丽冷哼一声,还白了穆昔一眼。
穆昔说:“你看到朋友挨打,不想帮帮他?”
史晴丽不为所动。
应时安从穆昔身后路过,故意走得慢了些,看了穆昔几眼。
史晴丽的目光跟着应时安移动,在应时安看过来时,飞速移开目光。
付叶生还在劝史晴丽,“你就回答她吧,她是穆昔,真的非常可怕,还是配合她比较好,不然你有什么下场,我不敢保证。”
史晴丽又翻了一遍白眼,没把付叶生和穆昔放在眼里。
穆昔笑笑,指着应时安说:“你再跟我拽,我就把你交给他,让他审你。”
付叶生:“应队又不知道情况,这有用?”
史晴丽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
付叶生:“真有用?!”
穆昔又说:“我还会把你做的事情都告诉他,添油加醋地说,你不怕丢人就随你。”
付叶生:“??”
这又是什么套路?
史晴丽愤怒地看着穆昔。
付叶生道:“这有点儿太……”
史晴丽语气极差:“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付叶生:“……”
竟然真的有用。
他小声问穆昔,“这是什么原理?”
“害羞呗,”穆昔说,“少女怀春,你不懂。”
穆昔把史晴丽带到没人的空房间,“童左说他的伤是老师打的,是真的吗?”
史晴丽不以为意,“哦,他不听话。”
“哪方面的不听话?”
“不写作业、逃课、学习差,哪方面都不听话。”
“班主任打的?”
史晴丽不太想回答。
穆昔说:“刚刚的刑警叫应时安,长得不错吧?在审讯方面也有一手。”
史晴丽:“……都有吧。”
“都有?”
“他不听话,不愿意写作业,哪一科都不写,当然都有了。”
付叶生说:“你等等,我听你的意思,好像你们老师都喜欢动手打人?”
史晴丽没觉得有问题,“不听话就打呗,还能怎么样?”
“你身上没有伤,没挨过打?”
史晴丽说:“我听话。”
穆昔道:“就算老师惩罚学生,看童左身上的伤,罚的是不是太狠了?而且你们学校是所有老师都喜欢体罚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