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奶忙说:“我们是次要的,主要是他大伯,他大伯这些年为了培养周谨没少出钱出力,周谨该报答的还是得报答。”
“没问题,”穆昔掏出五百块钱放到桌子上,“周谨没钱,我先借给他,账单我都写下来了,咱们的粮票是在92年彻底弃用的,他也就这几年吃了周家的,五百块钱绰绰有余,剩下的就当他报答大伯的恩情,你们看如何?”
五百块钱不算少,但和他们想象的数目相比也不多,周谨能赚一辈子工资,岂是五百块可以比的?
穆昔见状,把五百块收起来,对周谨说道:“你看,爷爷奶奶是好人,他们不要,以后不要再提给钱的事情了,我怕爷爷奶奶跟你着急。”
周谨:“……”
周家老两口:“……”
周爷爷最先沉不住气,“你这孩子……我们不要钱,就是他得给他大伯一点儿,你把钱拿过来,我们给庆华。”
穆昔笑盈盈道:“看来爷爷认可我算的账了。”
周爷爷板着脸,不太高兴。
敢不认账吗?再不认下,这五百块钱都没有,也不知周谨从哪里带来的黑心姑娘。
穆昔把账单递给周爷爷,“您签个字,五百块就是您的,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们也不和大伯说。”
周爷爷:“……”
嫌钱少,但又心动。
周奶奶还想再争取争取,“我肯定疼自己的孙子,但是他小时候可是我带大的,这笔账没法算,我就差让他吃我的奶了!”
穆昔笑眯眯道:“对,您得让爷爷多给您些辛苦费,就在五百里出,您看您想要多少?”
周奶奶:“……”
她以前总被说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和穆昔相比,她大方极了!
周奶奶说:“不是我们不认账,我们都不会写字,你看这……”
“好办,谢涟家就在旁边,他家肯定有印泥,我去借。”
穆昔都不用他们说什么,风风火火出了门,五分钟后又风风火火冲进来,身后还有谢涟的鬼哭狼嚎,“穆昔!!不要再找借口接近我了!!和你在一起,你克夫!!”
穆昔把印泥递给周爷爷,又掏出五百块在他面前晃悠。
周爷爷琢磨着,穆昔算这个账有什么用?说一次结清,但一家人的事,怎能用一张纸说清楚?
他了解周谨,周谨心软善良,不可能不管他们。
周爷爷说:“行,我签!”
此刻的周谨还不知这张纸能起到什么作用。
穆昔将账单收好,笑眯眯道:“这样咱们就两清了,我们今天过来,是想要一张周庆发的照片。”
周爷爷不满道:“你们怎么能直呼长辈的名字。”
周庆发虽然是不孝子,但老两口对儿子的感情比对孙子深,他们不满穆昔的称呼。穆昔是和周谨一起来的,周庆发也算穆昔的长辈。
穆昔亮出警官证,声音再没有方才的温和,她冷冰冰道:“我是作为一名警察来调查最近发生的偷窃案,我怀疑你们的儿子是最近出现的盗窃惯犯,请你们配合,交出他们的照片。”
周爷爷:“……”
晚辈一秒钟变成铁面无私的警察。
周爷爷哪里敢再拿长辈的架子来压穆昔,乖乖去找照片。
拿到照片后,穆昔也不多待,拽着周谨离开。
周谨似乎于心不忍,还想从兜里找钱出来,老两口的眼睛都亮了,然而他的手还没亮出来,就被穆昔按了回去。
穆昔的笑容再次阳光灿烂起来,“爷爷奶奶,保重身体,再见!”
周爷爷:“……”
这身体是保重不了了!
*
自穆昔与周谨遇到过盗窃犯后,往后两天再没有接到失窃的报案。警方目前正积极寻找周庆发,但仅凭一张照片,一时半刻没有眉目。
穆昔连续值班三天,终于等到两天假期,他们的休息日是不固定的。
穆昔晚上回家,哈欠连天,这几天她都没休息好。
应时安也是相似的状态,穆昔已有好几晚没见过应时安。
今天很巧,应时安回来得也很早。
这是穆昔在“捆绑事件”后第一次正式面对应时安,她做的第一件事是先把衣服扣子系好。
穆昔的衣服一直以休闲宽松为主,天气变冷,她直接换上长款棉服,现在她把拉链拉到最顶端,虎视眈眈看着应时安。
应时安看到穆昔,他和平时一样与她打招呼,“回来了?洗手吃饭。”
穆昔不动。
应时安打量穆昔片刻,问:“不脱?”
穆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