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昔很怀疑他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曾霖早知警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现在已经躺平,看到穆昔和应时安来,还热烈欢迎了几秒钟。
“又来找事……呸,又来办案啦?快坐快坐,想吃点儿什么喝点儿什么,今天我请你们吃饭!”
应时安把曾霖请到沙发上,“徐华是一个人来的吗?”
曾霖说:“我觉得请你吃饭比回答问题更简单。”
应时安没理会他,继续说道:“徐华是化名,她可能只来过这一次,也可能来过很次,只是每一次的名字都不一样。如果她经常过来,你应该会看到她和同一个或者两三个男人接触频繁,需要你仔细想想。”
这几天曾霖的脑子都快爆炸,都没想起来什么,现在更是没思路。
曾霖唉声叹气道:“依我看,让我去上吊都比回答你的问题简单!”
穆昔听了应时安的话,把名单拿了过来,“我忽然想起来,如果徐华经常过来,就算名字不一样,字迹也是一样的。”
“字迹?”
应时安只看过招待所最近的登记表。
穆昔把安良军保存的登记单和在曾霖家找到的登记单展开,“他爱偷懒,以前都是让旅客自己写名字,最近两年才是他来登记。”
曾霖:“……又被你们抓到把柄了?”
应时安微笑道:“目前来看,是好事。”
第73章
穆昔对辨认字迹不在行,她对自己的知识仅限于课本中。
字为心画,相人不如相字,古人相信字迹是人生的记录,看字如看人。
分局与文检专家有合作,可进行专业的笔迹鉴定,经验丰富的侦查员也能从字迹中看出一二。近两年还会根据自己推断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特征,对抓捕嫌疑人有很大的作用。
穆昔与应时安仔细比对名单。
曾霖说:“人家如果来了很多次,每来一次都要取一个假名,那字迹肯定也是假的,这哪能看得出来?”
穆昔回应道:“伪装字迹时笔画僵硬、力度大,中途会有夸张的停顿,心理一直想着掩饰,字就不和谐。对比字迹时要看字体的整体形态,看文字的得配方师,看连笔方式、收笔方向,想伪装字迹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算你找到人名也找到人了,人家就是不承认,怎么办?”
穆昔将本子递给曾霖,“写下你的名字。”
曾霖嘀咕了几句,但还是按照穆昔的话,将名字写好。
穆昔说:“现在你就是犯罪嫌疑人,你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我们对你展开调查,你需要将名字写的不一致,你来写。”
“你也太小瞧我了。”
曾霖原本的自己是偏小的,圆圆的字体挤在一起。他又写名字时留了心眼,故意把字写的横平竖直,又大又方。
写完,曾霖得意道:“你能说这两个字是一样的,都是我写的?”
“别着急,上面还有很多空白的地方,继续写。”
“?”
穆昔微笑,“我不说停,你就要继续写。”
曾霖已经代入嫌疑犯的角色,好像真做了亏心事,现在搞不清穆昔的用意,心里直犯嘀咕。他已经不愿再提笔去写,勉强拧开钢笔,刚写了一笔,就心虚地看了眼穆昔。
只是写几个字而已,他一直注意就是,明明知道写得一样就会被捕,他还能掉以轻心?
曾霖继续写名字。
每一个名字都是又大又方,有两个字已经快脱离汉字结构。
穆昔没喊停,偶尔笑着看看他,大部分时间她的注意力都在登记名单上。
饶是如此,曾霖还是越来越紧张,好像他真是个即将被捕的嫌疑犯,马上就要去吃牢饭了。
他的名字也越来越怪异,不由自主地收了笔画,字体越来越小。
直到一滴墨水落在纸上,字迹被墨水浸染,曾霖的焦躁感越来越强,胡乱写了个名字,再定睛一看,竟真的与自己的字迹差不多。
他对比着两个字迹,再看穆昔时,呆若木鸡。
穆昔惊叹道:“以前只在书里看过类似的案例,原来真的可以。”
曾霖:“……”
被耍了……
穆昔指着曾霖前面的字说:“你看,你这些笔画都快飞了,是为了伪装才如此,警察不是傻子,看得出来你心里有鬼。想从字迹上伪装很难,我还没看过伪装成功的例子。”
应时安虽然在看名单,却一直在留意穆昔和曾霖。
他其实能感觉到曾经的穆昔对书本中的知识都不熟悉,甚至总采取稀奇古怪地处理问题的方式,她能找到与真凶有关的线索,全凭机灵聪明。但穆昔愿意去学,除了工作、训练,其他时间她都在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