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何错之有?”
广白有点晕乎,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没错,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
楚晏舟给杜子安使了一个眼色。
杜子安会意,上前一步,扶起广白。
“若你真觉得自己有错,那便抓紧时间查清少将军的下落,那就是最大的功劳。”
广白一听,立即站了起来。
“我昨夜已经连夜派出去了最好的暗探。”
“广白,你到宫门口等着成王。”
一个时辰后,身着一身官服的司徒彦出现在侯府书房。
广白扮做车夫,一路上拐了好几个弯,才甩掉跟在成王身后的那些尾巴。
司徒彦一进来,便觉察出这屋中的氛围不对。
“晏舟,什么事情这般急切?可是司徒翼又暗中为难你了?”
楚晏舟点点头。
司徒彦神情添了一丝烦躁。
“大哥还活着。”
刚坐下的司徒彦听到这个消息,直接站了起来,一脸激动。
“可是真的?”
楚晏舟再次点头,可眉眼间带了点悲伤。
“八九不离十。”
司徒彦到底还是有些了解楚晏舟。
“可是关于大哥的事情?”
“明王的人也发现了大哥的行踪。”
司徒彦皱着眉。
“司徒翼将大哥抓起来了?”
“我不知,等我过去的时候,大哥已经没了行踪,我的人也跟明王的人正面起了冲突。”
如此一来,楚晏舟算是彻彻底底暴露在明王前面了。
可碍于上一次的事情才过去没几天,明王刚解了禁,没有十足的把握,是绝不会在惠安帝面前捅破自己。
这算是目前最大的优势。
司徒彦再次坐下来,也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那我们必须在那之前再添一把火,这样即便司徒翼坐不住先拿出证据,父皇也不会立即相信。”
“没错。”
司徒彦低下头,一直盘旋在脑中的计划再次冒出来,不自觉的转动手中的扳指。
“阿彦,你可是有什么计划?”
视线相对,司徒彦摇头。
“不曾,但是大哥目前应该是不在明王的手中。”
司徒翼今天早上连吃了几个瘪,若是楚晏惜在他手上,他定不会是那种神情。
司徒彦太了解了。
“嗯,大哥可能躲起来了。”
楚晏舟整整等了一晚上,也煎熬了一晚上。
直到天大亮,明王都未派人上门送大哥的信物,楚晏舟这才心安。
“晏舟,父皇那里该加药了。”
司徒彦说完,看向杜子安。
“杜叔,宫里的事情就劳你联系了,我还有一个人在御膳房,可以双管齐下。”
杜子安心中一动,成王既然将自己的暗线说出来,便证明此人一定能接触到惠安帝的日常吃食。
虽然行动,但是杜子安没有应承下来,而是看向楚晏舟。
楚晏舟望着司徒彦,淡声开口询问。
“阿彦,你可想清楚了?”
司徒彦沉下眼眸,眼中没有纠结的情绪,也没有心软。
“五岁的时候,只是因为木凌瑶的一声冤枉,他查都没有查,便派人将母妃打死在我面前,那时我便恨透了他。
母妃死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好肉,明明是大雪的寒天,可她拉着我的手却是那样的暖。
是他醉酒乱性欺辱了母妃,清醒过后,却将母妃视作耻辱,可偏偏他的一夜荒唐有了我。”
司徒彦越说声音越冷,原本母妃只需在宫里多待两年,便能出宫成婚生子,即便不富裕,也能安稳一生。
想到此处,司徒彦痛苦的闭上双眼。
“母妃死后,我成了任人欺凌的五皇子,可我不能反抗,因为我还没有能力替母妃报仇。”
楚晏舟心中讶然,这是司徒彦第一次吐出心中那段最想忘记的事情。
原以为司徒彦对惠安帝的恨意来自对他母妃的不管不顾,又或是对他的忽视,没成想中间横隔着杀母之仇。
楚晏舟深深叹了一口气,看向杜子安。
“杜叔,就依照成王的办。”
“是,属下明白。”
再次睁眼,司徒彦已经调节好了情绪,眼中一片清明,顺手拿过一张白纸,落下几个字。
“杜叔,这是联系方式。”
杜子安双手接过。
“属下不会辜负成王的信任,至多三个月。”
在场的人都知道杜子安所说的期限所指的是什么。
楚晏舟看向窗外。
“也好,那时正好是春天,万物复苏,一切都该重新开始。”
屋中几人不置可否。
“晏舟,我也会派出我的人寻找大哥,司徒翼这边我也不会让他好过,朝堂上有我。”
楚晏舟点头,双手握着轮椅把手,只希望一切都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