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忘了,他们躲什么呢,二人只要分开站着就好了。
可他们现在还抱在一起,她的腰肢远不似他曾以为的那样笔挺如松,搂到手里才知,是多么的纤软,窈窕玲珑、盈盈一握。
进而又想起裴清寂所说的,她圆圆翘翘的臀,这般想着,贺宴舟的手便一寸也不敢乱挪动了,手下凹凸有致的弧度已经令他禁不住遐想。
他凑她耳边,唇温滚烫,几乎是咬着她耳朵在说话,气声道:“姑姑,那你是吗?”
秦相宜身体僵着,好像感觉,贺宴舟巴不得她是那样的。
贺宴舟从不行差踏错,他认定的,如何都是对的。
秦相宜是什么样子,他都全盘接受。
秦相宜眼睛定定看着他,里面似有深深漩涡,引着他自愿沦陷,一步步走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是一间幽室,傍晚的光线昏暗到了极致,只能看见她皮肤上一段一段的白。
秦相宜轻轻推开他,二人交缠的气息逐渐拉远,这个过程很长。
她后退了几步,在窗外光线正好能透进来的位置站定了,那昏昏亮亮的日月交替的光正好打在她身上,将她浑身勾勒出一层圣光,清冷又迷人。
她定定看着他时,似乎在判定,这个男人是否会永远忠诚于她,她的结论是,他会。
她莞尔道:“宴舟,今晚来找我,我会把那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贺宴舟终于松了一口气,但紧接而来的,是他又高高悬起的一颗心。
秦相宜站在他够不着的位置,忽然背过他去,解下了衣襟,一层一层的繁琐裙装相继落地,直到剩下最后一层白得透光的衬裙。
贺宴舟听得见自己沁入骨血的沉重呼吸,而最后一层,秦相宜脱得干脆。
她的肩背光滑,随着衬裙滑落,她的身体一丝一丝被展露在他眼前,不留一寸余地。
他倒吸一口凉气,冬日凉气入肺如刀割。
她的腰间挂着一根丝带,粉红色的,就在腰窝处空悬着。
细腰、圆臀……笔直修长的双腿。肩背白皙如雪,宛若雕刻出来的曲线,是仙境中的圣女。
肌肤在莹莹光照下,透着珍珠的白润,除了其中横亘着的,伤痕。
秦相宜其实身材并不纤瘦,从那层层叠叠的板正宫装里释放出来的,是极致的肉韵,体态娇盈满,肌雪柔光盈处,似玉腻香如雾。
贺宴舟的手在颤,她离他不远,但又很远,他一步也不敢靠近。
她是这样的直白坦诚……
带着某种悲怆而坚韧的美感。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他的呼吸沉重却不急促,窗外的寒风被隔绝在外。
他的心似乎被狠狠撞击,一下一下的,叫他抓心挠肝儿。
她的身体如同一幅画,温柔却冷漠,诱人却遥远。她站在那里,仿佛是一个谜。
他无法触及她。
美人如花隔云端,催心肝……
从肩背到臀,再一路往下,有些消散了的,有些仍留有旧痕的,一览无余。
而秦相宜这一举动似乎并不是为了引起他的怜爱。
她双手抱住肩,轻轻抚摸着自己,“宴舟,这便是我心底里最大的秘密了,你还心悦我吗?”
她侧着头,目光看向虚无,又似在看他。
而贺宴舟终于迈动了他那扎根在地上的双腿,缓缓朝她走进,走到伸手便能触到她的位置。
他先去拉了她放在肩上的手,用手指抚了抚她侧着的脸颊,她仍是背对着他的。
他的手从她指尖滑落,落到了她的背上,秦相宜不知道他触到了什么地方,她的背脊被引起阵阵的颤栗,沿着他的指尖。
她的肩膀圆圆的,有些肉,背脊却凸出了骨头,她的腰侧凹出了两条弯弯的弧线,越发显得臀圆翘的肉韵。
后来,他俯下了身子,而她背上的触感,从他微凉的指尖变成了滚烫的湿热。
他在吻她,沿着背脊,一寸一寸的吻她。
那温热滚烫的触感令她一寸一寸的酥麻,可她,喜欢极了。
他看到她从眼眶里落下的热泪,垂在肩头。
他缓缓伸手放在她的肩上,又绕过他的肩,环抱住她,手放在她的胸前,紧紧将她镶进了怀里。
秦相宜受不住他的吻,她轻颤着唤他:“宴舟……”
贺宴舟将她抱得更紧了,像是要勒进骨血里一般。
她身前的触感光滑,是丝绸的缎面,薄薄布料下的触感柔软而蓬松,而这一次,他没有僵硬,也没有刻意地避开,就只是那么,环抱住了她,而不在意自己手掌下的事物。
又或者说,他在意了,可他不想避开了,任由那些事物溢出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