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等会分一半给你们。”谷茉虽无奈,但也不便拒绝。
甜米出锅后,表面油光发亮,谷茉用勺子舀了一勺白糖撒在上面,即可食用。
刚出锅的甜米最是美味,软糯香甜。
谷茉真的切了一半装在另一个盘子里,递给两人,笑道:“二位师傅慢慢品尝,我先给妹妹送过去,糯米吃多了容易积食,多喝些茶水。”
“知道,多谢方娘子。”瘦子急不可耐,接过盘子夹了一口放入口中,虽然味道美妙,却被烫得直跳脚。
谷茉无奈摇头,端着盘子出门去了。
芸香其实并未睡着,怕朱大娘担心,才说了谎。此刻一个人在床上回忆往事。
若说她不想念夏金澜,那是假的,怎能不想念,那是她最爱的人。
她有些后悔,但一想到林氏的行为,还是狠心离开了煦陵府,可她对夏金澜是有情有义的,曾与夏金澜互生爱意。
“为何婆婆总是容不下我?”芸香喃喃自语,泪水一颗颗落下。
谷茉端着盘子进门,恰巧听见这句话,心中叹息,心疼地上前道:“芸香,你不要这么折磨自己了,有些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芸香听到谷茉的声音,立刻来了精神,坐起来急切地问:“嫂子,什么事?”
然而她看到谷茉手中的甜米,那亮晶晶的甜腻,眉头一皱,竟是想吐。
“呕……”只见芸香突然间抱起盆子,一阵干呕不止。
谷茉见状大惊,立在当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急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我,呕……闻着就觉着要吐……”芸香的话语断断续续,显然已被那气味弄得极为不适。
谷茉见她如此难受,急忙退出房门,将甜米端至隔壁。
朱大娘和苗氏正在交谈,见谷茉进来,立刻紧张地望着她,问:“小茉,发生何事了?”
“大娘,芸香说想吃甜米,我便做了给她。哪知一端进去,她闻到就吐了。我想着还是你们来享用吧。”说着,谷茉晃了晃手中的盘子,将甜米放于桌上。
见谷茉未察觉异样,朱大娘这才松了一口气。
苗氏一听有甜米,立刻笑眯眯地穿鞋走到桌前,说道:“我最爱甜食,这甜米正合我意。”
“你这个老太婆,给归安留点,别全吃了。”朱大娘见苗氏贪吃的模样,不由笑道。
苗氏本欲吃,听了这话,又放下筷子,道:“那我还是不吃吧。”
谷茉见状忙笑着说道:“娘,您吃吧。糯米容易积食,归安这几天吃得多,这个他不宜吃。”
这几日,韩灵善带着归安在外玩耍,各种小吃不断,导致归安这几天都不好好吃饭,让谷茉很是生气。
“既然如此,那我真的吃了啊。”苗氏听谷茉这么说,立刻笑嘻嘻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谷茉与苗氏、朱大娘聊了几句,便转身离开,回到芸香的屋子。
此时芸香虽不再呕吐,但脸色苍白,谷茉心中满是愧疚,赶忙上前打开窗户,自责道:“我忘了这甜米里有猪油,真是对不住你。”
“嫂子说什么呢,这是我自己要吃的,如今反而辜负了嫂子的好意,该是我对不起才是。”芸香听后立即反驳道。
谷茉叹了一口气,走到芸香身边坐下,看着这位堂妹,说道:“你看看你,憔悴成这样,若是被你姐姐看到,定会怪罪于我。”
芸香见谷茉这番幽怨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嫂子说笑了,堂姐怎舍得怪你?况且这也不是你的错。”
虽然芸香憔悴了许多,但她一笑起来,整个人都显得明亮许多。
“对了,嫂子,你刚才要说何事?”芸香突然想起之前的事,眼神黯淡下来,缓缓道,“莫非嫂子知道了些什么?”
“这些话本不该告诉你,你娘也千叮咛万嘱咐过我。但我每每见你这般自责,实在不忍。”谷茉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芸香说道,“你婆婆不喜欢你,是有原因的,但这责任并不在你。”
芸香一听谷茉提起此事,心悬了起来,目光紧紧盯着谷茉,忐忑地问道:“嫂子,到底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出嫁前夜,我为你唱的梳头歌吗?”谷茉看着芸香说道。
芸香连忙点头,笑道:“当然记得,嫂子唱歌最好听,声音柔美,梳头也梳得漂亮。”
“傻姑娘,按理应由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为你梳头,但我们前几日才去请村里的孙家老太太,回来第二天她就去世了。林氏认为是你克死了她,因此一直对你不满,担心你会给夏家带来麻烦。”这话说得很残酷,谷茉本不想说,但为了让芸香不再自责,不得不告诉她实情。
芸香闻言苦笑一声,道:“真是冤枉,我连孙家老太太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能说我克死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