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茉也顾不上责备谷谦,急忙上前拉起芸香,带她进屋换掉湿衣服。
朱大娘担心自己的女儿,也急急忙忙地跟了进去。
这时院子里只剩下了三个人,方玉竹抱着归安,两双眼睛同时盯着谷谦。
谷谦在方玉竹的目光下感到有些不安,便走上前说,“姐夫,你们*家怎么还让外人住啊?”
“那是我芸香姑姑,你才是外人!”看到自己的姑姑受了气,归安气呼呼地对着谷谦说道。
听到这番话,谷谦立刻明白这个胖乎乎的小家伙就是娘提到过的外孙。
“嘿,小胖墩,我不是外人,我是你舅,快,叫舅。”谷谦虽然行事有些无赖,但对孩子倒是挺喜欢的,平时在镇上的赌馆里,遇到小孩子卖东西,他也会给上几文钱作为辛苦费。
归安盯着这个自称舅舅的人,心中颇为不悦,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她不是外人,是我的堂妹。”方玉竹这时才发声,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快。
谷谦心里开始盘算起来,既然堂妹都能住在这里,那他这个做小舅子的,想必也不能受到冷落。
他嘿嘿一笑,假装谦卑地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向那位姑娘道歉,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哼,谁是你家亲戚。”芸香换好衣服走出来,正好听到这话,立刻板着脸,对谷谦斥责道。
实际上,关于谷谦的性格,芸香昨天已经从严秀娥那里听说了,简直是个无赖。
谷谦清楚芸香的身份,知道不能再把事情闹大,这一家子都是方家人,他这个姐姐似乎也不会偏袒自己这个弟弟,如果真的被赶出去,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朱大娘并未开口,只是平静地注视着谷谦。
“谷谦,你昨天是怎么答应我的?第一天来就给我惹麻烦,第二天又犯错误。”谷茉双手叉在腰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哎呀,怎么能全怪我呢,我洗完脸泼水,哪想到她会从屋里出来。”谷谦感到很冤枉,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芸香反驳说,“你明明看到我了,还故意把水泼在我身上。”
“我泼你一身水干什么?有什么好处?别胡说八道。”谷谦见芸香不肯罢休,心里也冒起了火。
这番话让芸香无言以对,气得直跺脚。
谷茉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喝道,“你给我闭嘴,想吃东西就去做事,不想做事就滚蛋,虽然你是我弟弟,但毕竟不是同一个娘亲生的,况且我也已经出嫁了,你娘说得对,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我现在只认谷武是我父亲,至于苗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谷谦听后,脸色忽红忽白。
谷茉这番话虽然尖锐,但都是实情,要不是想着来捞点好处,他恐怕都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个姐姐。
意识到自己在这边孤立无援,谷谦只能选择妥协,默默点头不再争辩,但那转来转去的眼珠子,显然是在暗中打着什么主意。
谷茉随后拉着芸香好一番安慰,然后让她跟着朱大娘一起回屋去了。
方玉竹将怀中的归安交给了谷茉,叮嘱了她几句,便打算带着谷谦去找点活儿干。
目送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谷茉将归安放下,让他去找朱大娘她们,自己则先回到厨房准备早饭。
方玉竹走在前头,谷谦则跟随在后。
看着前方那个纤细但有力的背影,谷谦心里纳闷,难道她这个拐子姐夫是个练武之人?如果自己能学上两招,那以后不就不用怕赌坊里的那些家伙了吗?
这么一想,他加快了脚步,与方玉竹并肩而行,谄媚地问道,“姐夫,你是不是身怀武艺啊?一下就把我从炕上扔下来了,现在我屁股还疼着呢。”
方玉竹望着谷谦,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总是惹麻烦,但又会不断认错,让人批评也不是,不批评也不是。
“学过一些自卫的技巧。”方玉竹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谷谦立刻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纠缠着方玉竹问,“姐夫,那你能不能教我几招?还有,你会不会小人书里的轻功?能不能给我展示一下?”
方玉竹被他烦得头疼,急忙摇着头,不耐烦地说,“不会不会,你成天看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你这种体格不适合练武。”
谷谦听了这话可不高兴,拉着方玉竹争辩道,“怎么不适合?怎么就不适合了!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瘦而有劲!正适合练武,你不愿教就算了,还说我不适合!哼,我可不认输!”
方玉竹瞪了他一眼,随即反手一甩,再次将谷谦摔倒在地,然后严肃地说,“瞧,你说你有力气,我这么轻轻一推,你就倒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