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切好的土豆丝还未烹饪,就看到归安急匆匆地跑过来,手里抱着那只小奶狗,谷茉便率先发问,“归安,你给这小奶狗取名字了吗?”
“嗯嗯,母亲说叫它圆钱。”归安正想告诉谷茉这件事,听她一问,立刻接口回应。
“......”谷茉强忍住笑意,“那就叫圆钱吧,不过你得好好照顾它,爱护它。”
“母亲还说娘可以给我生个妹妹,我一定好好照顾妹妹,娘,你给归安生个妹妹吧,我也想有个妹妹可以当哥哥。”归安抱着圆钱,语气认真,表情严肃地说。
谷茉却像是被晴天霹雳击中,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对着院子里大声喊道,“玉竹,你都对归安说了些什么!”
方玉竹暗自窃笑,随即转身走进堂屋,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谷茉等了许久,也没听到方玉竹的回答,她深呼吸了几次,平复情绪后,带着笑意对归安说,“归安听话,娘亲一个人是没办法生出妹妹的,得让你母亲来生。”
归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用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回答,“知道了,那娘你快去做饭吧,做点好吃的,我带圆钱出去玩。”
“小混蛋。”谷茉不满地朝着归安那圆滚滚的背影轻斥了一句,心里想着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果然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家中存肉近日来已吃得所剩无几,今日去严家村带去一块,现已一点不剩。
无奈之下,谷茉只得用鸡蛋拌了面糊,打算做些煎饼充饥。
这煎饼一旦卷上泡菜土豆丝,味道堪称绝妙。此外,再熬上一锅青菜粥,炒一盘青椒炒蛋,亦是一顿佳肴。
待鸡蛋面糊搅拌完毕,便将灶中的火势减弱,余热已足够使用。火势过猛,只会将煎饼烤得焦糊,成为锅巴。
谷茉只倒了少许油,均匀地在锅底涂抹开后,熟练地将面糊倒入锅中,迅速用铲子将其铺开。不一会儿,面糊便凝固成形,稍等几秒,翻面煎烤,待两面金黄即可出锅。
一张接一张,谷茉接连做了二十大张煎饼,她心想,若吃不完,明早还可以用泡菜炒煎饼,这样一来,又省去了不少麻烦。
待煎饼和配菜一一摆上桌,方玉竹和归安相视无言,不知该如何食用。
谷茉无奈地叹了口气,逐一演示给她们看煎饼该如何卷着吃。
归安看后兴致盎然地尝试卷了一张,却未能卷得整齐,吃着吃着土豆丝就散落得到处都是,等到一张煎饼下肚,手上沾满了油渍。
饭饱之后,方玉竹这才把今天的事情告诉谷茉,族长查阅了黄历,将动土奠基的日子定在了八月二十八日,据说那天适宜破土、建造房屋和祈福。
既然是族长选定的日子,必然是个吉日。
眼看着距离那天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时间来准备,谷茉既感到焦虑,又充满了期待。
清晨一醒来,谷茉便带着归安和圆钱,急匆匆地赶往朱大娘的家中。
芸香近日因受凉得了风寒,加之连日大雨,朱大娘不便外出请大夫,她的咳嗽愈发严重。
恰好昨日雨歇,可路面湿滑,芸香再三劝说不用了,朱大娘还是决定在今天去请大夫。
就在朱大娘尚未踏出家门时,便遇上了谷茉。
朱大娘一脸忧愁地说:“唉,小茉啊,芸儿的病情这几天反反复复,越来越严重了,大娘去请大夫过来。”
“大娘,让我去吧,您还是留在家里照顾芸香,万一她口渴或者不舒服,也好有人随时照应。”谷茉见朱大娘心急,但考虑到她的腿脚不便,往返一趟恐怕会花费不少时间。
朱大娘听后,也不再推辞,只叮嘱谷茉路上要小心,随后便带着归安走进了院子。
谷茉尽管曾让苏大夫治疗过自己的脚,却从未踏足过医馆,若非他人指引,她恐怕还真找不到这个地方。
幸运的是,医馆位于村口,非常显眼,旁边还坐落着一家小饭馆。
谷茉踏入医馆,立刻嗅到了一股浓烈的中药气息,各种药材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表的特殊气味。
医馆里的年轻学徒看到谷茉匆匆忙忙的,赶紧上前迎接,问道:“这位小娘子,您是来看病还是来取药?”
“嗯,我,我家里有人生病了,想请大夫上门看看。”谷茉观察到这位学徒面容清秀,举止得体,完全不像是这乡村里的寻常姑娘。
学徒齐杏一听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小声嘟囔着,“上门看诊,雨停了才没几天,路上都是泥巴,师父通常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出诊的。”
谷茉听后,感到有些为难,尽管她未曾亲眼见到芸香的状况,但看到朱大娘如此焦急,想必病情不轻。于是她急忙开口说:“哎呀,姑娘,我家妹子病得很重,否则也不会劳烦大夫上门,请你帮忙通融一下,我们愿意付双倍的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