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心中的天秤不自主倾斜,嗓音隐有担忧:“我们还不够了解对方。”她这半日反复琢磨:闫昱恒有缺点吗?肯定有。可惜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只知道印象中关于他的轮廓相当模糊。
“多相处才能加深了解。”他掰着手指头历数:“我不抽烟,不喝酒,最烧钱的爱好是摄影。网上都说玩摄影,穷三代。你放心,我的装备和镜头都是我爸买的。”
说到这,他深呼口气:“还有件事。我爸妈前几年离婚了,不过在亲朋好友面前还是恩爱夫妻。”他不敢直视她,心虚不已:“你会介意吗?”
“不会。”时愿毫不迟疑,虽说恋爱最终避不开双方家人的干涉,可她不打算从一开始就将恋情禁锢在条条框框下,权衡利弊。
闫昱恒心定了大半,留给她时间思考,没再追问。
车缓缓驶入时愿家小区。
她停好车,解开安全带之前又确认了一次:“真不用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他后倾着身子,随手捞起后座那朵蔫玫瑰,“我会尽快考到驾照。”
时愿垂敛视线,睫羽扇出幽幽惋惜。她指腹捻着花瓣,尝试让它们重新振作,不小心扯下了一片。她撅起嘴,柔声抱怨:“哎呀,被我扯坏了。”
月色迷离,晃人心神。
闫昱恒望出了神,不由自主贴近她,一手大胆地揽住她右肩,将人往面前带了带。
时愿半撩眼帘,不出意外全然坠入他眸底。
他的目光似燃着的灼灼火焰,誓要将她内心最后的挣扎纠结烧为灰烬。他挪近半寸,鼻尖轻蹭了蹭她的,没多耽搁便径直触到她的唇。
唇瓣冰冰凉凉,却无力抵御鼻息的灼热。
时愿讶异于陌生的触感,软、绵、微微潮湿。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接吻,她竟呆怔在那,全然忘了何时该撇头,怎样去配合。
闫昱恒单手解开碍事的安全带,恨不能横跨中控,和她挤在那方小小的驾驶位中。可他不敢后撤,生怕打乱了当下的节奏和缱绻涟漪。他探出舌尖,轻巧巧撬开一丝缝隙,自然而然和她的纠缠在一起。
湿津交换,拉近了二人距离,放大了原有的亲密。
时愿累了一天,失去了该有的判断力和戒备感,只能放任他搅弄出一小片风云。她来不及思考,恍惚间总觉不可思议,竟然又要谈恋爱了?
“想什么呢?”闫昱恒喉咙咕隆,微喘着抱怨:“不专心。”
时愿摇摇头没说话,慢慢被他勾起了情欲。她双臂不自觉攀附上他脖颈,“没看出来啊,吻技挺好。”
闫昱恒听到褒奖,重新裹住她舌尖,过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放开她:“送你到楼下。”
“好。”
夜影下的两个人手牵手,沉默了一路。
时愿尚未适应新身份,有几次迎面碰见熟面孔,总下意识抽出手,更无法坦荡回应对方的随口一问:“和男朋友约会回来啦?”
闫昱恒暗自不爽,不敢发作,默默宽慰自己不要操之过急。
到了楼下,闫昱恒紧攥她的手,丝毫不肯松。
时愿陪他闲聊了几句,无奈笑着:“好累,我真该回家了。”
闫昱恒自始至终没听见一声确定的答案,耍无赖般扯人入怀。他深知趁热打铁的重要性,不准备给她任何缓冲时间。
“我今天出了一身汗。”时愿作势推开他,“好臭。”
“明明很香。”他唇不由自主刮噌她脖颈的细嫩肌肤,缓慢游离至面颊,重温那张红润饱满的唇。
没了中控的阻隔,他总算得以正常发挥。
他掌心紧贴住她背脊,单凭几下摩挲便想象出完整弧度,浑身不由得绷紧。他逐渐加重力度,不管不顾地扫荡、啃咬,像一只虎视眈眈、蓄谋已久的兽,誓要在规定期限内围剿猎物,满载而归。
情欲发酵,逐渐淹没了理智。
时愿无处可逃,不自觉被唤醒了内心深处的渴望。她有些意乱情迷,分不清这份悸动中有多少真情,又有多少单纯的动物本能。
略显幼稚的偏爱和腻味情话在今晚竟成了一场及时雨,浇灌了她干涸贫瘠的心灵荒地,尝试培育出一朵别样的玫瑰花。
试试吧,她想。
她踮起脚跟,试图让这个吻再深些,再久些。她穿着V领短袖,难掩胸前的波澜起伏,诱惑力十足。
闫昱恒接收到信号,头脑发热,手若有若无地蹭上她那片颤悠之地。
莫代尔材质丝滑轻薄,丁点不落传递着他掌心的滚烫,间或被手茧勾起一条细丝,牵扯、缠绕。
时愿忙抓住他手腕,瞪起双眼:“你干嘛?”
闫昱恒听话地撤回了手,胸膛仍贴着,隔着薄薄的运动内衣感触她的柔软。他步步为营,再难抑制心中的欲火,等着、盼着能收到一封上楼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