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里后，再调查此事。”
他的话不知触动了赖父心里的哪个点。
赖父突然激动地尖叫起来，指着姜家众人吼：“给我抓人！”
“把这店铺里的人全都抓起来，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们说出真正的斌儿在哪里！”
“不说出来，就把他们全部打死！”
“还有你！”他指着姜承恩，赤红着眼道，“你把我的斌儿交出来，不交出来，我们赖家就跟姜家拼了！”
显然，他拒不承认这颗恶心的人头是他儿子。
已经崩溃的赖母受到丈夫这番话的刺激，猛然从地上爬起来，如同一头发疯的母牛般冲过来，用力撕扯姜承恩的头发。
边撕边骂。
“一定是你这个狗东西把我的斌儿藏了起来！”
“斌儿在哪里？”
“快点把他交出来，不然我跟你拼了！”
姜承恩怎么说也是世袭的侯爷，人脉极广，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地位，怎么样也比仅仅是户部侍郎的赖父身份高。
被赖父赖母这么欺负，他也恼了，一把推开赖母。
“赖兄，赖夫人，我知道你们心中痛苦。”
“但这里有斌儿的逃婚书，他是在与他心爱的女子私奔后出的事，并非平阳侯府的责任。”
“为了找到斌儿，我亲自带着府里的人，找了整整一夜。”
“凶手把斌儿的……藏在平阳侯府的店铺里，目的一定是为了挑拨姜家与赖家的关系，还请赖兄务必冷静，不要中了凶手的圈套。”
“我呸！”赖父突然之间看到儿子的人头，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脑子已经乱了，几乎是凭着本能做事，“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一定是你们害的斌儿！”
“不，不对！斌儿还活着，赶紧把斌儿交出来！”
赖母也哭着下令：“把平阳侯府的人抓起来，一个一个地审问！”
赖家在京城一向横行霸道。
赖家的下人也养成了走狗般的性子。
主子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去干，完全不在乎后果。
反正出了事情，自有主子兜底。
当下，赖府的打手挥着武器，冲上去就打人。
平阳侯府的人没有办法，只得亮出家伙，跟赖家的打手们干起架来。
然而他们已经奔波了整整一夜，又困又累，哪里比得上刚刚出动的赖家打手？
面对赖家的人，他们只有勉强招架的份。
那名端着赖斌头颅的护院被赖家的打手给冲撞到了，手中的托盘掉在地上，托盘上的头颅也摔在地上，滚了几滚。
混乱之中，一只又一只的脚踩在那颗头颅上……
姜承恩看得心里那个急啊，嘴里连连大吼：“不要打了，小心赖公子的头！”
“啊，赖公子的头被踩到了！”
“再踩下去，赖公子的头就要被踩爆了，到时就认不出来了……”
他不在乎赖斌的头是好是坏。
但赖斌的头若是被踩爆了，认不出来，到时赖家不肯承认那是赖斌的头，他更说不清楚了。
所以他必须保存好赖斌的头。
只是，所有人都在干架，谁有空理他？
他没有办法，只得冲进乱局中，揪了一个机会，将被踩得全是灰的人头捡起来，抱在怀里，躲到一边。
怀里的人头散发出恶心的气味，让他快要呕吐了……
手上摸到的触感，更是冰冷黏腻，如同摸到腐烂的臭肉……
“老爷，您没事吧？”管家挤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道，“要不咱们进仓库躲躲？”
姜承恩看到管家，立刻把怀里的人头塞给他：“你看好赖斌的人头，切不可让人头出事。”
而后他就躲到店铺的角落里，将双手放进水盆里，用力地洗手。
已经换上粗布荆衣、戴上面纱的姜妩躲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笑得好不开心，恨不得哼着马赛曲，当场跳一支圆舞曲。
如果双方杀得两败俱伤，血流成河，那就更棒了……
第33章 镇国公也来了？平阳侯要惨了
姜妩没能看到姜家和赖家杀得血流成河。
因为天亮了。
衙门的人匆匆赶来，阻止两家继续打下去。
“侯爷，赖大人，”捕头劝架，“赖公子失踪乃是大事，官府一直在追查此案。”х
“既然赖公子的人头已经被找到，说明此事乃是凶案，官府必定调查清楚。”
“还请两家派知情人一起去衙门，当面说清楚。”
“两位都是京城的大人物，还有这么多百姓看着，两家在这里打打杀杀终究不是办法，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对两家也不好。”
姜承恩知道赖家一向是不讲道理的，也愿意由官府来裁决，便道：“平阳侯府坦坦荡荡，为了帮赖家找到赖公子，辛苦奔波了一个晚上，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