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少时心仪的人正坐在地上,毫无仪态的雕着木工,一个成型的木雕美人愈发精细。
她听见门外的动静,不耐烦皱眉,连头都懒得抬:“不是说了吗?谁都不准进来。”
“陛下,是我。”
“玥儿,你怎么来了,你看我刻得像不像你?”皇帝笑弯着眼眸,如今没有外人在场,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暴露自己的心情,“是囡囡有什么事情吗?”
“陛下还记得我当初的模样,我已经有些模糊了。”君后无奈的摇头,随后就要坐下。
谁知在他要坐下的瞬间,皇帝就立刻扶住他,“玥儿坐凳子,地上冷。”
“陛下多虑。”君后席地而坐。
皇帝的劝说在他眼里丝毫没有力度,君后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经不再好看的手,沮丧了点,“陛下不恨我吗?”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给过皇帝好脸色,哪怕家里的人多次来劝自己,也仍然使着性子冷淡待人。
“不恨,是我没有护住玥儿的孩子。”
面对心上人,皇帝不再是姜眠面前那样别扭冷漠的模样,她垂眸,“玥儿生我的气是应该的。”
“不怪陛下,现在囡囡找回来了,我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陛下。”
年轻时,他便时常怀疑陛下的真心,可对方却始终没有腻烦,让他稳坐君后之位,哪怕当初最受宠的临奉君也没有动摇自己的位置。
现在已经过来十余载,陛下还是如一日的待他,便已经超过绝大多数人,更别说这是一国之君。
“那玥儿叫一声妻主来听听。”皇帝得寸进尺起来。
“陛下?”
“玥儿叫错了,重喊。”
屋外是淅淅沥沥,不知停歇的雨,将浓墨重彩的感情逐渐稀释再稀释,却发现那颜色始终如一。
有人欢喜有人愁。
当年一舞便能叫皇帝倾倒的美人如今淋成了落汤鸡,在疯子堆里鹤立鸡群,一舞接着一舞。
束好的发髻已经胡乱散开,粘稠的雨将他的眉眼浸湿,仍不知疲倦地转动裙摆。
令人唏嘘。
第69章 第69章 白切黑又开始脑补了
夜色浓稠。
把人折腾过头, 以至于娇皮嫩肉的美人已经磨红了皮肤,眼尾更是被泪水浇得嫣红。
许知久被她抱在怀里,十指紧扣, 脸颊还带着方才激烈后的绯红, 这下一句声音也撬不出来。
不就是用系带捆住他的手腕, 姜眠自觉没有玩得太过火, 但思虑自家夫郎的情绪,没有再逗弄他。
“好了,不怕,我们不做了。”她轻哄着人,讨好地蹭蹭他咬破的唇角。
怀里的人压根就不信她。
能被温柔体贴的人格不信任,由此可见姜眠今天做得有多过分。
许知久疲惫地闭了闭眸子, 还是轻轻回应着她的吻, 不让少女落空,温柔的触碰如涟漪般层层落下。
被剥夺的视线, 让许知久的听觉变得敏感, 他没有刻意去听,却还是感知到对方的呼吸声,舔舐剐蹭着他的唇瓣,无比清晰的声响直达耳中,触感被无限放大。
温存且舒心的相处方式, 让他彷徨的心态也安定了些。
“妻主,早些休息。”
额头相抵, 他的音色沙哑, 满是暧昧气息,声一落地,他悄然又红了脸颊, 犹如触碰禁忌一般,指尖默默蜷缩起来,整个人埋进对方的颈窝,不再开口。
少年动情时,身体不由随着对方的触碰开出一小朵状似梅花的红迹,沿着修补的粉色伤痕一点又一点地晕开,直到后来,他浑身都开满了银红的梅花印。
布料衣裳都遮不住那些痕迹。
黑漆漆的眼眸被长睫覆下,他皙白的皮肤带着大片混乱的红,在深夜里并无消退的迹象,反而随着呼吸一同起伏。
他的指尖无意识圈住对方,紧紧将人禁锢在怀里,不留空隙。
日上三竿。
姜眠还没有太清醒,怀里已经空荡,而那人却在铜镜前坐着,领口大开,脖颈往下的春色一览无余。
青纱衣袍垂地,只留得一个背影,以及露了大半白皙的背,隔着垂落的红帘,隐约看不真切他的身形和动作。
那人从鼻腔中轻轻发出一声低笑,渗着几丝寒意,听得人头皮发麻。
许知久抬手收拢衣袍,取出一截青色系带,缠绕在指尖。
发带垂落,随后被他用来束缚在眼眸的位置,牢牢固定在发上,毫不顾忌绑了个死结。
青色带宽长,打结后便垂成两条青带,覆在墨色的发丝上。
“醒了,你在做什么?”姜眠的声音还没有太清醒,她抱着枕头一脸奇怪的打量对方。
按照排班表来说,今天是白切黑。
所以她轻咳嗽两声,继续开口:“阿久,再添两件衣裳,天还没有回暖多少,小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