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跪拜在长宁殿下身前的侍卫长也是行了礼,后而便转身从这院中退了出去。
赫连嵘辰走至长宁殿下身前,先将这梨汁饮子同芍药放至在殿下眼前的茶桌上,后而便福身作了一揖道。
“草民给殿下请安了。”
闻妙安难得未叫他免礼,她抬眸瞧着这人便想起了那二人在望月楼中所说之话。
她并非介意这赫连嵘辰为她医治耳朵乃是另有所图,恩情也罢,族长之位也罢...
只是厌恶受人欺瞒蒙蔽罢了,她将这赫连嵘辰给她医治耳朵的恩情挂在心上,可这人这般费尽心思,却只是为了族长之位。
那般哄她高兴也是,皮影戏也是...这段时日的诸事皆是如此,皆是有所图罢了。
“免了。”
赫连嵘辰便也直起身坐在了闻妙安的对面,他将那壶梨汁饮子打开,后而便斟了一盏放至闻妙安眼前比划道。
“殿下尝尝,这是我特意去给殿下买来的。”
若是平日,闻妙安早便接过来尝一尝了,但今儿她只是坐在那儿瞧着赫连嵘辰。
他抬眸瞧了过去,只此一眼,便知这人怕是不大高兴了便又比划道。
“刚刚我在望月楼,瞧见殿下的亲卫来拿了人,那二人与我相熟,可是他们说了什么冒犯殿下的话?若是如此,那我便...”
赫连嵘辰尚未比划完,闻妙安便紧皱着眉冷声打断了他。
“他们二人之事本宫自有决断,赫连世子还是莫要插手为好。”
赫连嵘辰一听便更知他们怕是说了极为大逆不道之话,若非如此这平日里脾性算是不错的长宁殿下,又怎么这般决然的,偏要罚了他们二人。
只是....
“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殿下...”
赫连嵘辰知晓那二人是赫连氏的族人,他本想着若是他们说了什么冒犯殿下的话,他便替殿下处置了这二人。
毕竟,他是赫连氏的世子,如此更名正言顺些,闻妙安也不会落下个仗势欺人,欺负赫连氏族人的名号。
“浅桃,将物件儿取了来。”
闻妙安打断了他,那浅桃便将刚寻出来的一花梨木匣子奉到了赫连世子爷的眼前,她福身一礼道。
“世子爷,这玉佩我家殿下今儿便还给世子爷了,往日那百愿之诺便也不作数了。”
赫连嵘辰眉心一蹙未将那匣子接了来,只是比划着问道。
“殿下这是何意?”
闻妙安也不是那拐弯抹角之人,便也直言道。
“世子费心费力的为本宫医治了许久的耳朵,本宫也应想个法子谢了世子的恩情才是,只是...本宫的耳朵难以治好,世子来京洲城之前,父皇,皇帝,母后都寻了无数神医来给本宫医治耳朵。”
“可这么多年下来,也无甚效用,本宫怕是没法子帮着世子坐上这族长之位了,今儿便也将这玉佩还给世子,本宫也知晓世子待在这京洲城怕是拘束的很,既如此,世子便回到赫连氏罢,母后那里自有本宫去说。”
她既不能帮着赫连嵘辰成为赫连氏的族长,便也不耗着他留在这京洲城了,且他留在这长宁公主府尽心尽力数月,早就还上了赫连氏欠母后的恩情了。
那赫连氏的族长瞧着赫连嵘辰难以医治好她的耳朵,或会寻个别的法子再验一验他的医术,叫他登上族长之位。
左右...闻妙安都不会留着这赫连嵘辰,将他拘在京洲城了。
“这儿是本宫的手书,下头盖着本宫的印玺,这手书许能助世子爷一臂之力。”
闻妙安说着那浅桃便将这花梨木的匣子打开,那玉佩下便压着一封信,她将这匣子放至赫连世子爷的手边儿。
赫连嵘辰却是听得雨里雾里,什么族长...什么手书....又是什么一臂之力?他没听懂便比划着问道。
“殿下这是何意?这赫连氏族长之位与我何干?”
他本就无意于族长之位,若非他是族长的嫡亲孙子,这玉佩他都不想要。
他此生只想潇洒肆意一生,不想同他的爷爷那般,被族中事拖得难以脱身,这一生都耗在了赫连氏,他本欲要比划着同闻妙安解释些什么。
奈何闻妙安只留了一句。
“世子爷还是莫要装傻的好。”
只此一句,她便起了身径直回了屋内,朝颜朝露也将风门紧闭。
赫连嵘辰急急的起了身子走至门外大声说道。
“殿下,听我解释啊...我不知殿下是听了何人挑唆,但是这事我确是不知晓的,那族长之位,我也不曾上过心,我只是想要给殿下医治好耳朵而已。”
他入京州数月,听了不少有关闻妙安的风言风语。
那帮子贵女公子哥们瞧着倒是对这长宁殿下万分恭敬,可这十个人里便有八个人暗暗嘲讽这长宁殿下自幼失聪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