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和离...那灵澈姐姐这么多年所受的屈辱又该如何算?且和离...这齐玉衡势必会分走灵澈府中的金银财宝。
这人渣走了,大姐姐还要送些银子,怎么瞧都离谱的很。
若是不想这般,便只能一封休书休了那齐玉衡,叫他成了那下堂夫,只是那齐玉衡又怎肯啊。
灵澈抚着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再抬眸瞧向太后时,这眼底尽是坚决的说道。
“我到底是公主,怎会养不起自己的孩子,太后娘娘,这休书我给定了。”
闻妙安瞧着那宫女比划的,便也知晓大姐姐的意思了,她此番势必要同那齐玉衡断了这夫妻的情分,她同齐玉衡的孩子,便只是她的孩子。
太后颔首斟了一盏凌云白茶坐在那美人榻上听着,后而便道。
“哀家听闻你胎像不稳,这胎不如流了,你生第一个孩子时便伤了身子,如今若是执意留下这腹中的孩子,怕是...”
她这未尽之言,殿中人都知晓。
闻妙安本是沉默着却蓦地开口道。
“姐姐,你若是执意想要留下这腹中的孩子,那我便会想尽法子的为你保住她。”
灵澈对她极好,儿时便一直护着她宠着她,有什么新奇的物件儿都是先拿来给她,她自是念着她的恩情。
灵澈瞧着自己这个年岁小些的妹妹竟蓦地红了眼眶,她侧过头去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说道。
“孩子一事我会再想想,今日灵澈贸然入宫来给太后请安,便只求太后娘娘能一道懿旨断了我同齐玉衡的情分。”
若非齐玉衡缠的太紧,又日日跪在她的院落前,瞧见她便狂扇自己嘴巴子,又在大雨里吟诗作赋的,她也不想将此事捅到太后同太妃的眼前。
实在是太丢人了些...
可事已至此,灵澈也顾不上脸面了,先把那个疯子从公主府拖出去才是要紧事儿。
太后瞧了一眼明太妃,明太妃为着自己这个女儿便也说道。
“这么多年来我也从未求过你什么,今日之事就算是我求你了,如何?”
只是太后可不是要听明太妃求她的,她只是想瞧瞧明太妃想不想叫自己的女儿同那齐玉衡断了情分。
毕竟...当年也是明太妃爱女心切,才求了先帝促成了这段婚事,且明氏最要脸面了,她自是不会贸然下旨的。
“你可想好了,若是灵澈一封休书给了齐玉衡,那兵部尚书自是不肯善罢甘休,此事怕也是会在这京洲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你们明氏最要脸面了,哀家可是不敢下这旨意。”
“当年,是我一时糊涂昏了头,今日,纵使闹破了天,也求你下了旨意断了他们二人的情分,至于兵部尚书那里...我会一封家书送至明府,叫他们牵制着,莫要叫他们闹事。”
皇帝刚坐稳江山没多久,若是此时前朝的大臣借着此事闹起事来,京洲城中又传着这皇室的丑闻,必是会给皇帝带来些乱子。
明太妃知晓太后顾虑着什么,她今日既来了便也想了万全的法子,必是不会给这晋北的江山召来祸事。
“夏雨,研磨。”
夏雨同这殿中侍奉的宫女儿奉了笔墨纸砚放至美人榻的小桌之上,太后便也提笔落字的写了一道叫齐玉衡滚出公主府的懿旨。
闻妙安瞧着不大放心,又吩咐着朝颜随着夏雨姑姑一同出了宫,叫上戍守在长宁公主府外的亲卫一同去。
若是那齐玉衡给脸不要脸,便也不必给他留脸了。
如此这般,这灵澈公主同齐玉衡之事才算是有了个结果,灵澈深谢自己这个妹妹的恩情,便也走上前去行了一礼比划道。
“多谢妹妹。”
“你我是血脉相连的姐妹,姐姐不必同妹妹言谢的。”
闻妙安亲扶着灵澈起了身,那太后同明太妃对视了一眼便也欣慰的勾了唇。
“好了,都坐下罢,既都来了,便同哀家一同议一议皇帝过段时日大婚一事。”
宫女比划着,闻妙安瞧着倒是格外的讶异,她便出声问道。
“母后,女儿记着陛下不是还有三年才会大婚迎新后入宫的吗?”
为此事,皇帝当年还求了太后好多次,才将这婚期延到他及冠后,怎得平白无故的便提到了今年。
她话落便有含章殿的宫女儿奉了一盏热茶来,闻妙安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便瞧那宫女比划道。
“过段时日便会有万晋同北狄的使臣入晋北朝拜,哀家听闻这北狄万晋野心勃勃的很,听闻咱晋北后位空缺,便又想塞一个公主来,就如当年那般。”
当年先帝后位空缺,便是纳了万晋的棠溪有容为后,北狄的安代公主为元贵妃。
这棠溪有容成了皇后入主长乐宫后便同前朝的上官逆贼携手谋反,险些便祸乱了皇室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