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来者不是宅中不怀好意的歹人,便只能是知晓她在此处,想法子将她掳走的歹人了。
她知晓皇帝此番围猎还有剿匪之意,这来者莫不是土匪?
闻妙安这般想着便也攥紧了手中的小弩,她半掩着眸瞧着那离自己愈发近的人影。
黑影一步一步的朝着床榻走来,待到这人走至床榻前,本应安睡在床榻上的姑娘却拿着一小弩射了过来。
赫连嵘辰瞧着那飞来的箭矢,灵敏的侧身一躲,这才勉勉强强将这箭躲了过去。
他的功夫一向好得很,寻常的箭矢兵器都难以伤到他,可他却被这周镜明给闻妙安的小弩划破了衣衫。
“殿下,是我。”
赫连嵘辰怎会不知闻妙安将他认成了歹人,便出声解释道,他这解释完才想起殿下听不见之事,又赶忙吹了个火折子比划道。
寂静的夜色中跳跃着火苗子,那火光映衬在赫连嵘辰同闻妙安的脸上。
闻妙安微皱着眉略有些恍惚的瞧着眼前的赫连嵘辰,她不曾想翻窗之人竟是他,更不曾想他竟然寻了过来。
若非她刚刚给了他一箭,那他现下便是毫发无损的站在她眼前。
“你怎么来了?”
赫连嵘辰只是被划破了衣衫,身上倒是没受什么伤,他比划道。
“我知晓殿下被掳到此处,便欲要将殿下再掳走,殿下是想回猎场,还是随我回赫连氏?”
这个时候了,这人还能心大的开玩笑,闻妙安便知那支箭没有真的伤到他,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本宫不走。”
不走???
赫连嵘辰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进了这宅子,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寻到了闻妙安同明颂雅住的院子,他今儿就是为了带走这二人才来的。
他千算万算都未算到殿下竟不愿随他走,赫连嵘辰不解的比划道。
“殿下,这可是虎狼窝啊,殿下为何不愿随臣走?”
闻妙安也未瞒着他说道。
“本宫还有未尽之事,过些时日再回去,你先回去罢,莫要再未此事费心费力了。”
她知晓赫连嵘辰定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了她,只是...这是晋北的事儿,同赫连氏无关,他个外人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她这话里话外尽是要将这赫连嵘辰赶走的意思,赫连嵘辰多少是有些冤屈的比划道。
“是什么未尽之事,要比殿下自身的性命清白还要重要?”
“日后本宫再同你讲,你先回去,小心回不去了。”
正如闻妙安所说这般...她这话音刚落屋子的门便被推开了。
来者便是周镜明,他的身后还跟着数十个侍从,他们手里可都拿着周镜明所制的小弩,闻妙安瞧罢便走至赫连嵘辰的身前将人护在了自己的身后说道。
“这是本宫的人,不要动他。”
闻妙安这般护着他,周镜明纵使是个傻子也是瞧出端倪来了,他一抬手,跟在他身后的侍从们便将他们二人围了起来。
他也走上前去瞧着眼前的黑袍劲装的男子饶有兴致的问道。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赫连嵘辰也无半分惧意的说道。
“赫连嵘辰。”
原是赫连世子啊...饶是周镜明一直待在这深山老林中,也听过不少赫连世子同长宁殿下之间的风言风语。
除此之外,他也听过长宁殿下同万晋二王爷的风言风语。
世人皆猜长宁殿下到底更喜欢谁多一点,有的赌坊甚至以此开了赌局。
有人说这赫连世子给长宁殿下医治耳朵,还住在公主府中,他同殿下是日久生情。
有人说这长宁殿下在驸马大选那日对棠溪珏一见钟情,钦点他为驸马爷,定是更喜欢他多一点。
可周镜明瞧着...闻妙安应是更喜欢赫连嵘辰多一些。
“原来是赫连世子啊,失敬失敬,你们还不将弩放下来,对着赫连世子和长宁殿下成何体统?”
刚刚分明是他吩咐着侍从们围上来,现下又是他吩咐着他们放下弩。
赫连嵘辰一眼便瞧出眼前的男子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他又瞧着这帮侍从手中,还有妙安手中拿着的武器。
便知皇帝为何非要将这人招安了。
“不知赫连世子,深夜造访我这小院,是有何贵干啊?”
“自是为了带走殿下。”
赫连嵘辰也不愿同此人拐弯抹角,便直愣愣的将此事说了出来,周镜明听着就点了点头,后而瞧向了闻妙安问道。
“不如,赫连世子问一问长宁殿下可愿随世子回去?她若是愿意,我现在就放了她,如何?”
赫连嵘辰一听,便又朝着闻妙安比划道。
“殿下,随我走罢。”
只是...闻妙安还是摇了头拒了他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