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今儿终于肯喝药了?有时间了?”严疯子继续阴阳怪气。
闻人恪没说话,阿洛倒听出关键点了。
“你一直没吃药?!”
闻人恪镇定:“怎么可能?当然吃了。”
“是吃了,不过只吃解毒的药。”严疯子拆台,“洛丫头啊,你是不知道,自从你走了,这小子吃药那叫一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尤其是最近一段日子,不吃药也就罢了,还不停地折腾自个儿,在东宫三天两头地见不着人,前院的人也都让林钟遣走了,等哪天他当着那个什么什么王的面吐一口血,人家知道他就是个花架子,那才好玩呢!”
闻人恪在严疯子的一通抱怨里喝完了药,淡定地放下药碗,狐狸眼轻轻挑起:“药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哼!”严疯子拂袖就走,压根没管几案上的空碗。
房门关上,林钟也退了出去。
阿洛站在榻前,定定看着闻人恪:“太子殿下还有什么要说的?”
闻人恪眉目含笑:“不要紧的,都是小事。”
都这副样子了还小事!阿洛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怪不得这段日子她听说又有不少官员被查办了,娘亲也说太子在和东川王打擂台,蜀中一系出来的官员折损许多。
“再怎样也得顾及顾及自己的身体啊!”阿洛忍不住道。
闻人恪轻轻一笑:“要不然,你搬回来住?”
那是肯定不行的,阿洛为难地皱皱鼻子,娘亲知道定要生气的。
瞧着阿洛苦恼的模样,闻人恪顿时摆出一副落寞可怜的神态,微微垂头,轻声叹息,嘴里还说着:“孤明白,东山长公主本就看孤不顺眼,今儿在席上听见孤说话,她是恨不得冲上来扒了孤的皮啊。”
“你还好意思说!”他不说,阿洛还没记起来,“那是什么胡言乱语?”
闻人恪作出无辜状:“孤是在帮长公主。”
阿洛憋气:“娘亲自有办法。”
“哦,把崔氏那小子弄回来?”闻人恪一副恍然的样子。
阿洛惊讶:“你怎么知道?”
闻人恪朝她招招手:“你不觉得,先别让陛下知道,等他见到崔昱的时候才好玩吗?”
“崔昱?”
“哦,就是丹阳的未婚夫,崔氏的长子嫡孙,现在在博陵老家守孝丁忧那个。”闻人恪漫不经心地解释,一边伸手捏了捏阿洛白莹莹的耳垂,“今日瞧见你的时候就觉得这耳坠碍眼得很。”
“干嘛?挺好看的呀。”耳垂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又像一种不知从何处生起的痒意,阿洛连忙捂住耳朵,轻轻摇头,似乎想要摇晃走那股奇怪的感觉。
“不配你。”闻人恪盯着阿洛说。
阿洛疑惑,怎么会?这是姐姐丹阳特地给她挑的呢。出门的时候娘亲也说好看。
闻人恪坚持:“就是不好看。”
阿洛懒得理他。
“不对,咱们最开始在说你没好好解毒的事,你又岔开话题!”
啧,还没忘啊。闻人恪面无表情地叹气,终于道:“放心吧,这些事马上就结束了。严疯子的药我会吃的。”
阿洛半信半疑看着他,毕竟他说话不算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闻人恪自知她不信,索性两手一摊:“要不你还是住回来好了。”
“你爱吃不吃。”阿洛这回看出他是故意逗她了,气哼哼转身,爹娘还在宫外等她,她不能再多留了。
第88章 天生璞玉难寻。
阿洛上马车的时候怀里抱了个匣子, 丹阳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堆珠宝首饰。
阿洛有些羞赧:“维夏姑姑送我出来的时候才说带了这个。”
几人面面相觑,心中明白送东西的人自然不是维夏这个大宫女。
一路安然, 回到廖府。
等阿洛和丹阳回了院子,东山才露出担忧的神色, 问廖太傅:“你说今日宴席上太子的话究竟是胡言乱语, 还是有心为之?”
廖太傅也有几分拿不准,太子有什么想法倒还是次要,无非是怎么应对, 但舞阳呢?
廖泓逸也留了下来,闻言插嘴道:“说起此事,爹娘还记得春狩吗?那时还不知道阿洛就是舞阳, 华亭围场里我便见过太子和阿洛一起, 阿洛似乎并不怎么排斥太子。”
东山神色有些沉重, 这便是她最担心的事情。舞阳年纪小,阅历浅,在苏家也不得宠爱, 后来更是被逼迫进了东宫,平心而论, 在东宫的日子或许是她最不必担惊受怕的日子, 如此一来, 会对太子产生依赖也是自然的。
但他们几人意见都很一致:太子实非良配!
“娘, 还有一件事。”廖泓逸忽然想起来。
***“继之哥哥,多谢你了。”丹阳冲着江绍眨眨眼,一手挽着阿洛,“都怪大哥,突然说有事儿, 不然也不用麻烦你送我们跑一趟。”江绍温文一笑:“不用这么客气,今日秋宴本也邀了我,廖兄也是知道才托我护送你们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