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尘也只好介绍道:“跟他一个宗门的,没有师尊的内门弟子。”
结果话音刚落,就遭付长庚训斥:“见药祖前辈怎敢如此大不敬!”
季尘装作不解问:“怎么就大不敬了?非得跪下才行?”
“快点跪,若是前辈生气不给我药,我就一剑杀了你!”
看得出,付长庚是真的急了。
也就说明他是真的很在乎雪无溪,怕给雪无溪求不来药。
季尘却还是那个态度,不慌不忙道:“对前辈的尊敬放在心里就够了。这儿又不是民间宫里,药祖也不是皇帝,不至于非得让人下跪。”
“是吧?”最后两字,季尘问的是空中的姜晟玉。
“你——”
付长庚刚一字出口,空中男人忽而凌空一跃,从上方翩翩而下,稳重的落在两人面前。
“不必多礼。”姜晟玉看向付长庚,面色严肃,言简意赅:“有事直说。”
甚至说话间,还放下一只手来,把地上的付长庚扶了起来。
付长庚诧异不已。
但姜晟玉却没等他说事,像是忽然回味起什么似的,“雪无溪的弟子?”
“对……是的,前辈……”
付长庚总觉得姜晟玉的语气忽然不对劲起来。
“雪无溪,可是那人的大弟子?”
付长庚知道他口中的“那人”是谁,还特别实诚的附和了他,“对,正是剑祖弟子。”
季尘一听:完蛋!
撞枪口了!
果然姜晟玉一听这话,立刻收敛了所有的和善,变得和之前的态度判若两人。
“既然你是那人的徒孙,便即刻下山去罢。”
付长庚都懵了:???
季尘在心里暗暗打起鼓来。
这人也太记仇了吧,不就是打了一百次都没打过自已,至于嘛。
不仅菜,还小心眼!
第24章 真是仇家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当年,季尘就和姜晟玉斗的厉害,两人是全天下皆知的死对头。
而且姜晟玉之前不学医也不搞药,是个很有天赋的剑修。
后来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非要争个天下第一剑修,就日日来找季尘切磋。
结果,从来都打不过季尘。
再后来他的剑被季尘不小心打断了,就受了刺激,弃剑从医,成为了世间第一位医修,慢慢就变成了世人口中的药祖。
这会儿,季尘终于是想明白了。
可能,他霸占自已的山头,是想借此发泄下总是打不过自已的憋屈吧。
不过都五百年了,这人容貌还是一丝未变。
而且一样的严肃刻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老干部气势。
明明长得不错,就是不乐意打扮一下。
头发梳的利索,衣服也穿的朴素。
身上唯一的挂件,便是他身后背着的大葫芦。
姜晟玉说完这话,本欲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
付长庚却又“噗通”一声跪下了。
这次付长庚是双膝下跪,头“咚”的嗑在地上,“求前辈赐药!”
“我家师尊被魔尊打伤了,半月未曾一点好转。晚辈听闻药祖医术卓绝,这才冒昧打扰,只是救师心切罢了!”
姜晟玉顿住脚步,回了半寸目光,轻问:“魔尊?也是那人的弟子?”
“那肯定不是。”付长庚斩钉截铁道:“剑祖前辈怎么可能教出那种耻辱败类。”
季尘:还真有可能。
姜晟玉忽而一笑,笑里带着嘲弄:“真可笑啊,剑祖陨落,座下两弟子却打成这样。”
付长庚抬头不解。
他不解的不是药祖一心认定魔尊是剑祖弟子,而是他说“剑祖陨落”。
“没有吧……”付长庚不确定的反驳道:“剑祖他老人家应该只是隐居了……不是陨落。”
季尘:确实不是陨落,是凉透了。
姜晟玉对付长庚的话没做任何回应。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巨大的凤鸟应声化小,变得和鹦鹉一般大小,扑棱着翅膀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随后,他从胸口摸出两三颗黑色的药丸,投喂给了肩膀上的凤鸟。
凤鸟吃的欢快,真的像只被人圈养的家鸟。
季尘看了这一幕,内心无语:呵,原来给奶就是娘是吧。
凤鸟一边吃食,一边被姜晟玉摸着头,而且一摸它的头,它就翘尾巴。
活像只哈巴狗。
对着凤鸟,姜晟玉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他没有抬头,又道:“我可以给你药。”
“但能不能拿的到,要看你自已了。”
付长庚正要磕头道谢,却被姜晟玉打断:“不用谢我。”
随即,他取下背上的大葫芦,用灵力让其飘在空中。
葫芦飞到付长庚面前,凤鸟吃饱喝足,也跟着飞过去,对着葫芦轻轻吹了口气。
刹那,葫芦周身赫然绽放出淡绿色的光芒。